这两个小队长听孙丛德如此一说,神情不禁即时紧张起来。他俩一个东张西望,一个握刀在手,好像随时准备和强徒山贼搏命一样。
孙丛德话音刚落,正想打马前去探路。前面的树林里却传出了几声吆喝声,紧接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山贼强匪已然纵马挡在了驿道的中间。来人除了一身黑色的恐怖打扮之外,就只剩下一双闪动着精光锋芒的眼睛算是亮点了。
一阵冷风突然括过,伴随着两旁边树木的风啸之声,袭遍在场的每一个人身心,塞颤就像鸡皮疙瘩一样慢慢染遍身上的肌肤。
片刻之后,就只听见黑衣人从鼻孔里冷冷地哼道。
“留下你们牢笼里的李秋生和董老爷子,否则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打自孙丛德决定带队临出发前,桃花镇的官衙翁大人还想要交代叮嘱一翻。
但斜眼一看孙丛德一副小人得志心高气傲的样子,根本就不把你的话听到耳朵里去,几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翁大公心想反正自己的话人家都是当作水流鸭背耳边风了,又何必在别人志在必得出发前再惹人讨嫌的唠哆一翻,拂人颜面呢。倒不如自己心里多祈祷老天爷暗中保护,一路平安无事的好。否则到时玩完了,乌纱帽掉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等自己目送这两队人马消失在桃花镇的城门之外,心中这种莫名其妙的惊悚便一缕缕的升起。他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意味着什么,反正就是有一种揪心摄魄的不安和惊惶。
再说孙丛德带队押着朝廷钦犯李秋生和同党董老爷子出了桃花镇,一路带领众人往北方的京城之路晓行夜宿的奔走了。孙丛德内心里听从了三姨太那点小心眼的诡计,竟也做得谨慎小心,防备得当。这一路下来倒也走得从从容容,没有遇到什么大大的波折和麻烦。
如此一来,这两队人马先前出城时的紧张心情和提心吊胆的担忧,即时松懈了下来。
众人也不管孙丛德如何出言催促和告诫,自顾自的成群纷纷谈说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亦或三三两两推杯换盏喝着随身携带的美酒,那里还有一点押送犯人进京交差的样子。
众人一路上越是这样放纵无度,那么眼中冒火心里干着急的人,就不是孙丛德押送的一行了。反而是李秋生和董老爷子这两个,落身于牢笼的朝廷钦犯。
{}无弹窗桃花镇官衙的大堂上,翁大人正和一众师爷衙役在愁眉苦脸地嗟叹着,看似已没有了往日的春风满面,生机勃勃。
一衙役悻悻的发唠嗦道,“这天下的好事都让咱桃花镇碰上了,这个李秋生啊,你小子那里不去偏偏在咱们的地盘上露脸,露脸就露脸吗何苦还要被孙将军擒着,你这不是折磨咱们兄弟这双腿吗?别人都以为抓住你小子能升官发财,咱兄弟可不想趟这档子浑水。”
另一个衙役抱头侧目接道,“常兄弟说得对,若是这么好的事怎么可能轮到咱们桃花镇呢?这里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若是如此,咱兄弟最好不踏这趟浑水了。”
一时间,另一众衙役也随声附和道,慢慢把茅头直接指上了孙丛德。翁大人想出言制止把这个话题压下去,可是当时的局面已经有点乱成一锅粥了。
翁大人坐在正堂上面露难色,刚要拍下惊堂木让众师爷和衙役安静下来。
这时一个门禁已快步走了进凛报道,“翁大人,送官文的驿使到了,请翁大人到官衙前接驾。”
翁大人悄地一惊,赶紧起身离座,带着一众人员出衙迎接送官文的驿使。
那送官文的驿使似是疲惫之极,见了翁大人带着一众府衙出来接驾,马上摆出一副威风颤颤的样子高声喧道:“南浏府桃花镇官衙翁大人接令。”
随后又停顿了一下,两眼四处环顾了一遍,见众人都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屏声呼吸,静听喧喻。
那驿使才傲慢地清了清声喉说道:“今朝廷接获下锋凑报,镇守将军孙丛德在桃花镇已擒获朝廷钦犯李秋生和同党董xx,为惩诫恶匪,振肃朝纲。即日起,限十日之内,命桃花镇官衙翁大人须与孙将军同心协力把一杆人犯护送入京,听候朝廷判决。诸同僚多得相助,不得有误,否则同为罪首。”
等驿使喧毕,翁大人才三拜九叩带领众衙役接过官榜,起身道谢。一应诸事礼仪了结,翁大人才命人送上打发驿使的银子,着人带将下去驿馆好生款待休息了。
回得官衙大堂内,翁大人顿时气极的说道。“师爷,这下好了,你们都听清楚了,朝廷阴十日之内把人犯李秋生和同党送入京城,你们说这不是往咱们桃花镇的头上扣紧咒砸吗?这孙丛德啊真是脑袋瓜子进水了,偏偏惹上这档子倒霉事,自己不想混就算了,还把咱们兄弟往炎坑里带。依我看啊,这事就咱们桃花镇这点人力十日内难办成此事喽。”
嘴巴带着一撇胡子的熊师爷,顿时伸过一张长长的马脸向翁大人提议道。“大人,话不能如此说。想那孙将军能擒得朝廷钦犯也必是有些手段的,咱们现在就派个人去将军府把他请来,看看他对此官榜有什么反应再说。如果咱们现在只是一味怨声载道,也是于事无益的。”
熊师爷如此一说,众衙役也觉得有理,随即附和道“大人,就先按熊师爷的说法先走一步吧。不行了,咱们再想办法另辟蹊径,活人总不至于被尿水活活弊死吧。”
翁大人一进遍观众人皆是如此表态,知道众意难违,只得一拍惊堂木遣人向将军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