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那王校尉又是一声回复道,然后领命而去。
孙丛德看王校尉去远了,才回过头来望向还在一边不紧不慢喝茶的雷虎。顿时含糊其词地客气说道,“雷老爷,不知是那个嚼舌根的蓑人去府里告的衰状,连累咱兄弟亲来府上相打扰了,真是不好意思,还请雷老爷多多包涵。”
“噢,孙将军将来在外边多多解释就好,免得屈尊了雷府的名声真是让人为难,老夫心里也着实打紧得很呐。”雷虎似模似样的说道,声调也放低了好几倍。
“这个好说,本将军出去后一定向四邻解释清楚,决不让雷府蒙了本将军的羞辱。雷老爷,你就放心吧。”孙丛德这时分明带着委宛的口气说道,语气已没有了先前的老奸巨滑。
雷虎是过来人,当然明了其中的道理。他于是迎向前来一笑,顺水推舟说道。“那老夫在此先谢过孙将军的恩德了,将来若是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孙将军只管开口就是,老夫无有不从的。”
“得,孙某记住雷老爷的话了。往后一定会用得着雷老爷的,到时候就看雷老爷的做作和手段了。”孙丛德以退为进的说道,脑中又勾画出了另一幅画锦。
“嗯,比如眼前这位朝延要捉拿的钦犯---李秋生。捉住了不但有千金之赏,还可加官进爵呢,福泽子孙呢。就不知道雷老爷心里对此可有兴趣了?若是有孙某倒是愿做个穿针引线的人,一切就看雷老爷的表现了。”
孙从德一时装着毫无隐瞒和肆无忌弹的说道,他那贼眉鼠目的眼睛就仿佛窥透了雷虎内心深处的心思一样。他抛出了诱饵,就只等着眼前这条大鱼自己上钩了。
雷虎自是付之一笑,思虑了良久才故作无谓的说道。“孙将军说笑了,雷某那里有这个福气擒得这个朝延钦犯啊。那都是孙将军和朝延的事了,雷某年老体衰无力去应求呀。”
“哎,既然雷老爷无心所求,那孙某就此告辞了。打扰之处不胜惶恐,还请雷老爷宽宏之。”孙丛德即时说道,因为在他将要转身离去的瞬间,他已从雷虎眼中放射出的一丝阴鹫,寻得了雷虎心中的真实答案。为名为利,福泽子孙,雷虎是可以做出那些非常人可以做的事情。
孙从德很清楚眼前这条大鱼已经有些心动了,只不过是还有些徘徊的顾虑而已。
那雷虎在犹豫什么呢,他孙某人就无从而解了。
{}无弹窗“哪,成,就依咱哥的说法做。先委屈咱哥和李公子在暗室担待一阵,等这些官兵搜查了府内,一无所获的退去就好。”
雷虎在一旁催促道,憔虑的神情已然变得有些急迫了。他又回过头来对雷珍珠叫道,“乖女儿,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赶快带你的董伯伯和李公子到咱府里的密室去躲一躲,等府内的风声退了,再让他们出来不迟。”
雷珍珠被雷虎这当庭一吼似乎立时醒悟过来,她急忙向董老爷子和李秋生惶恐的说道,“麻烦二位快快跟了珍珠到密室去,莫待在这里等官军来抓人了才走。”
董老爷子霎时一推李秋生道,“小子,你还不赶快跟上来,还想赖在这后厅等官军来绑了你吗?还是你小子真长能耐了,不想躲躲藏藏了,要见见官军的威风了?”
那知李秋生此时像中了魔的傻子一样,不退反进定定地站在哪里说道。“老爷子,之前雷老爷不是很欣赏你当年那股勇气和霸道劲的吗?怎么现在人家官军来围府了倒不见你们当年那股霸气了。我呀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你们这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到底有多厉害的!是不是像书上说的那些吹牛皮的狗熊一样只会瞎哄人。”
雷虎一听李秋生顶上董老爷子这话,立马就变了脸说道。“李公子,你真是个现世的魔星了,那壶不开提那壶。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和咱哥较劲儿。若不是看在咱哥的脸面上,我雷虎还不稀罕管你这个大家公子呢。你爱咋闹就咋闹,爱咋整就咋整。”
李秋生被这三人一顿臭说,心里顿时萎薇了下来,嘴里嘟囔道“哎,我不说了,跟你们去密室还不成吗?何必生这么多闷气,偏让人难受。”
雷珍珠霎时娇笑一声道:“李公子,这就对了,咱们赶快走吧。再晚点官军就要破门而入了,到时只怕谁也走不脱了。”
李秋生自惭地低下了头,一脸的郁闷跟在雷珍珠的身后。
董老爷子又在背后推了一把道,“小子,走吧。别在做梦了,你想和官军较量,过后再找周公去吧。现在咱俩得躲一躲,藏一藏。”
这边雷珍珠带着董老爷子和李秋生刚走,那边围府的孙从德就带着几个官兵冲了进。一眼看见雷虎一个人在后厅悠闲地喝茶,自由地喂养着竹笼里的画眉鸟,看样子甚是自在。
孙从德丛牙逢里挤出一声冷笑,不无讽刺的说道。“雷老爷真是自在悠闲得很啊,孙某人不请自来了,还望雷老爷见谅。”
雷虎似是早就意料到了孙丛德这一着,转身不紧不慢地搭道。“孙将军不请自来那一定是公干在身了,不然以孙将军的尊贵身份那里看得上雷某的这一破窑庐。况且,现在还是这么天寒地冻的腊月数九寒天。雷某不情之请,就请孙将军直接说明了来意,也好让雷某心中有所准备呐,不然若是孙将军问到雷某什么紧要的事情,雷某要是答案不上来岂非拂了孙将军的美意啊。”
“噢,雷老爷说的是,孙某倒是欠缺考虑了。如此一来还望雷老爷不要见怪,孙某行伍出身粗人一个,这世上的礼节就是让我犯忌了。不过以雷老爷的为人来看,是不怪意孙某这些粗鲁行径的。”孙丛德故作一脸的惊讶说道,末了又装模作样向雷老爷作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