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哟,嫣芷真是擂死姨娘了,似你这般光景的娇艳美貌,那个姨娘不把你当个活宝似的,菩萨一样供着。只怕你一不顺心,闹了个坏处,别家去了。这才是你对姨娘的釜底抽薪,要命的痛处呢!”刘脂儿看着董嫣芷那水灵灵的样子一时又忧忧的说道,生怕董嫣芷突然闹个什么样的坏处,闹着心眼离了青花绣楼大院,别家落脚去。
“姨娘,你就别取笑嫣芷了,嫣芷已是你的女儿,又得了这些好处,如何舍得离了姨娘别家落脚去。”董嫣芷抽着老鸨母刘脂儿的心眼话着实说道,那一副娇花照水的样子越发动人心魄了。
“哎哟,嫣芷就是个懂事的主,刚来就知道痛惜姨娘的心了。不像有些人啊,就是把心肝儿掏出来给他了,他也是条死了翻白眼的咸鱼,那里能够期望他咸水翻生呢?”刘脂儿刚刚才赞赏了一翻董嫣芷,这会又把话题往李秋生的身上拖了。
当然了,在老鸨母刘脂儿的心里,她其实是真的希望李秋生有董嫣芷一样懂事听话的。那是刘脂儿多年来隐藏的心愿意,虽然她和李秋生就连见个面也是闹得灰头土脸的,但是她仍然希望李秋生能够尽快懂事成熟起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也可以偷偷放松心境,省略一下长久以来心里的压抑和困绕,不必再这样为难牵强自己。但是李秋生他偏偏天生就是一副强犟子,和他那死鬼老爹一个德性,惹得刘脂儿每天没有一时一刻的省心。
“老鸨母,要打要骂随你的便,别指桑骂槐的就好,小爷我听着心里难受。要不,你就来个痛快的,一顿鞭子也好,一顿木棍的瀑揍也罢,小爷我决不躲闪。”李秋生接着刘脂儿的话头又气愤愤的吼道,好像刚才小丫环青衣和董嫣芷说的全是一堆废话,一点作用都激不起他的怜悯。
刘脂儿被李秋生这顿猛烈的一激,又是气愤,又是恨怨连连,却是发作不起来,摆摆双手向董嫣芷叹道:“看见了吧,我家养的狗脚子就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其实呢,也只能是做做样子而已,就是没别的能耐。”
董嫣芷被老鸨母刘脂儿这话头一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悻悻道:“姨娘,怎么能把秋生哥比作了狗脚步子呢?这可是骂畜生的话儿啊。”
“嗨哟,嫣芷,你就别秋生哥长,秋生哥短的叫了,这小子受不得你这般待他的好。正是煅炼他的好时机,要不你问问他,你叫他什么来着的好,反正这秋生哥长,秋生哥短的就是不能再叫了,就是你给了他这个脸,只怕这小子也高攀不起你啊。”刘脂儿半笑半阗地对着董嫣芷说道,好像眼珠里放射着一股酸溜溜的醋劲。心里穷嚷道,哎,为什么,偏生这丫头对这小子有好感呢?
董嫣芷娇笑道:“是,姨娘。你别生气,嫣芷这就问他去。”
刘脂儿嘿嘿一笑,眼睛里掠过一丝狡诘的光芒,脸上返生了些许明郎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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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喧天,戏角登场,一曲红尘多怨恨,怪不得戏中人儿急。你唱正旦,我唱青衣,也那般相合佳偶,原来只是嫁作她人衣。哎,哎,哎,琴声弦急,管他是真是假,若不得同做风月呤花去,好向青天内赊酒钱。
话说上回李秋生这一顿的愕然无措,又被尾随而来的刘脂儿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不,一幕好像鞭炮点着的轰炸声又剧烈的燃放起来了。
“呵,呵,臭小子,老娘一转身你就偷懒成习惯了吧?傻呆呆的愣在那里干什么,又忘了老娘交待你的事情了吗?你是不知道动身呢,还是等老娘抽了你的耳光子才行啊。”老鸨母刘脂儿突然出现在后院的正厢房门前,怒目对视着李秋生单薄的身影吼道。这凌利的架势就像老鹰盘空而下捉小鸡的狠毒,那有一丝逃生的机会。
“老鸨母,我没有忘啦,就想发一会儿呆不成吗?我又没少做你的苦活儿,何必天天这样赶我像赶猪牛羊一样。”李秋生头也不回的大声答道,刚才心中那一腔美满自溢的幻想,这时全被这可恶的老鸨母搅糊了。
“唔,臭小子,就知道你油腔滑调的尽干些不是人做的事。我若不来巡察一下,只怕这会儿说不准连魂儿都不知道丢那儿去了呢?还敢大言不惭在此说些风凉话吗?”刘脂儿又接口说道,似乎对李秋生的底儿早已摸得一清二楚,动动指头都有知道你小子撒的是那一泡尿。
“唔,哈,小爷我就爱发发呆了,你管得着吗?信不信,惹火了小爷,小爷我直接就甩了你,一干二净。”李秋生有持无恐地吓唬道,那神乎其神的样子简值就是目中无人。
“啊哈,小子,你还敢说甩了老娘?你说这话也不知瞎澡,老娘我都替你小子悲衰呢。你小子若是有个本事早就飞天了,还至于在老娘的屋檐下将就吗?凭你小子的性格还不知道,只怕天都得给你闹翻折藤几回了,不蛋打,鸡也飞啦。”刘脂儿一甩眼神,蔑视着眼前的李秋生哈哈大笑说道,这情形就像赶猴的大人,无情地戏耍着手中的小猴一样精彩。
“嗯,小爷现在不走,那是还念着老鸨母的恩情哪。若是这个都不考究了,我李秋生也早就溜之大吉了,难不成还等着你来撵我走啊。”李秋生依然争强好胜的说道,简直就是不肖一顾的人模狗样。
“姨娘,早!姨娘,好!”一声极具女性温柔的生响即时传了过来。
李秋生和刘脂儿顿时一怔,立即停止了火热的争吵。小丫环青衣已经怔怔地站在他们的当中了,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倒是搏得了老鸨母刘脂儿的暂时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