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蠢物,竟不懂得防炮么。”
“李自成练的什么精兵,不堪一击。”
城墙上辽兵将官看着闯军的不堪,纷纷失笑,指指点点,被重炮火力急袭还到处乱跑,不是做死么。三千斤佛朗机配子铳七到十枚,用于火力急袭自有其妙用,就是打不远,标尺射击那便纯粹靠蒙。
步卒防炮便是就地卧倒,以手绢湿巾掩住口鼻,防止窒息。
开原军中对于步卒防炮是有一套章法的,流寇,闯军么,自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的,被重炮轰击便惊慌失措满大街的乱跑,便被城中到处激射的瓦砾碎石大量杀伤,被炮弹直接命中的反倒是极少数。
半个时辰后,完成清洗,冷却,装填的子铳重又送进炮膛。
城防重炮闷雷一般的轰鸣声,再次回荡在成都府上空,闯军乱哄哄的从西门涌到城外,远远躲到了大炮射程外。
李自城被高一功,李过等人架到城外,挣脱出来愤懑的大吼一声。
“攻城!”
高一功等人吓了一跳,百般劝解,仍难平息李大王心头怒火。
李自成怒目圆睁看着蜀王府外墙上两门大炮,不停吐云吐雾,险些咬断了舌头,磨碎了后槽牙。李某天命之人,在闯军中蛰伏多年练成数万精兵,竟被两门大炮生生打垮了,这口气如何能咽的下去。
高一功,李过,刘宗敏等人则垂着头,偷看着中炮横死的顾君恩。
军师死的太惨了,竟被一块尖锐的碎瓦片险些腰斩,肠子脏器都洒了出来,只剩一点筋骨还连着,早就断气了。几位闯将对看几眼,心中发毛,这辽兵真的会妖法么,这佛朗机炮为何打的这般远。佛朗机最远能打三四里,这是常识,军师他却正是被军中常识害死的,死的太惨烈了。
{}无弹窗第七百八十九章标尺射击
三千斤佛朗机大炮的射程是三到四里,远远逊色于这时代的前装滑膛主战大炮,五里开外便只能加大仰角增加射程,基本靠蒙。开原,台湾两镇早已弃用这种气密性不佳的后装大炮,只在旧式明军中大量装备,每每倒也出人意料的屡建战功。
关键还在于操炮的人,炮术出众,将这种落后于时代的后装大炮,玩出了花样。
西面城墙,两门三千斤佛朗机配七个子铳,炮身高高仰起瞄住了五里开外的祭坛,烧红的铁钎子插进火门,哧啦!
轰!
马灿脚下的王城外城墙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四轮炮车缓缓后退,咣的顶在墙壁上。呛人的硝烟味弥漫开开,马灿举起千里镜望着五里开外,那座祭坛毫发无伤,两发炮弹在空中滑出两道诡异的抛物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重重砸在六七里开外的民宅里。
哗啦啦,被炮弹直接命中的民宅,便如同豆腐一般垮塌了。
“降一刻度!”
“五刻度,五刻度!”
那精通炮术的哨官汗流浃背,疯狂叫道,一众辽兵手忙脚乱将四轮炮车往前推,复位,用撬棍将沉重的大炮抬起来,调整仰角,装填子铳,让城墙上气氛渐渐炽热起来。
城中,祭台下。
李自成正穿着一身威风凛凛山文甲,大马金刀的立在下首,两声闷雷过后尖锐的炮弹呼啸声起。
轰!
两发硕大炮弹自数万闯军,李自成的头上高速掠过,地面猛的颤抖了两下,瓦砾,碎石,桌椅板凳从天而降,杂物哗啦啦下雨般落了下来,落在李自成金光灿灿的山文甲上,瞬间便宝甲蒙尘,将李大王弄了个灰头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