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妈妈忙道:“姑娘可别说这话,没的折煞了老奴。”
云初微再不多言,上前仔细看了看这几个小丫鬟。
范氏还算有良心,没安排府里头的家生子来监视她,否则云初微真要怀疑范氏居心何在了。
既然都是才买来的清白丫鬟,云初微也不挑剔,随意指了几个,又给重新赐了名。
梅子跟了她几年,自然毫无意外荣升一等大丫鬟,与梅子同一等的另外一个丫鬟,云初微改名为白檀,二等丫鬟分别唤茯苓和甘草。
四个粗使丫鬟也都分别改成了中药名:落葵,紫苑,青黛和降香。
为了不让人起疑她曾念过书,云初微笑着对管事妈妈说:“都道久病成医,我在乡下养病这么多年,医术没学会,光记住了几味药名,心中觉得好听,所以就给丫鬟们都用上了。”
管事妈妈顷刻收了脸上的狐疑,轻叹着道:“姑娘是个命苦的,原本能在侯府享着天伦长大,无奈身子骨弱,不得不去那乡野之地将养。”抹了把热泪继续道:“如今可好,总算是回到亲娘跟前来了,往后的好日子还长着哩,姑娘也算苦尽甘来了,老奴替你高兴。”
云初微看得出来,这位管事妈妈是打心眼里为她的归来感到高兴。
她忙上前,“妈妈快别这样,小丫鬟们都看着呢,一会子该笑话你了。”
管事妈妈破涕为笑,“姑娘说得是,老奴一时情难自禁,所以没忍住。”转而扫了被云初微选中的小丫鬟一眼,道:“既然姑娘已经选定,那剩下的,老奴就带回去给大太太安排了。”
云初微轻笑,“嗯,妈妈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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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傅府满门被灭,冥冥中一双黑手将她推入皇权倾轧的中心,自此斗皇子,虐朝臣,战沙场,两双素手共搅郢都风云。
起初——
郢都意外重逢,她笑指心口真诚道:“无论命运将我带向何处,你始终在我这里,不老不死,永生不灭。”
于是他温言回她:“我只愿你能永远把我当作你的依靠,把痛苦分担给我一些。”
后来——
禁军重重包围,她于大殿前冷眸看他:“从此你为帝王,我为反贼,一生一世,再无相交!”
他却含笑答道:“我既能权谋得了天下,自然也缚得住你。这一生,我是竹马,你便是青梅,我是龙,你便是凤!”
朝局变幻,皇权更替,逐鹿天下。
且看一代将女热血归来,舞弄朝局,搅三国风云!
云冲走了之后,云静姝的贴身丫鬟秀菊就来了,她也拿着一瓶消肿止痛的药膏。
“姑娘,这是三姑娘让奴婢送来的,让您趁早抹上,否则捱到了明天,指定得落下於痕。”
云初微让梅子接了药膏,客气地道了谢,又让梅子给秀菊上茶。
秀菊小脸一白,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姑娘早些歇着,奴婢这就告退。”
云初微本就只是做做样子,所以并未出口挽留。
秀菊走后,梅子抓抓脑袋,纳闷道:“这个三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儿才刚见到姑娘,怎么就对姑娘这样好了?难道是别有用心?”
云初微淡笑,“安的什么心,时间一长就知道了,至于药膏,人家都主动送上门来了,咱也没有伸手打笑脸人的道理,收下吧!”
梅子乖巧地把两瓶药膏都放进了小匣子里。
夜色深浓,宣国公府。
苏晏的书房还亮着灯,他手中捧着医书,一面看,一面把重点重新记录摘抄在另外一个本子上。
他母亲的这种病,也不是没有治好的先例,只不过用时较长罢了。
上次在青阳县,萧沐告诉她萧忌来信说静瑶夫人不大好,实际上是有人趁机在静瑶夫人的药材里动了手脚,至于是谁,苏晏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
静瑶夫人母凭子贵被圣上封为一品诰命夫人,与他那位抓尖要强的嫡母冯氏品级一样。
在冯氏眼里,静瑶夫人就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旁的长处没有,专司以色侍人。
这样一个被冯氏厌恶到不惜借旁人的手让对方得了月痨病的女人突然有一天得势,地位与她平起平坐,她又怎会甘心让对方活得舒坦?
苏晏脸色霜寒。
老太爷年轻时候,冯氏嫉妒他娘受宠也就算了,如今老太爷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冯氏还是放不下曾经的那些恩恩怨怨,非得赶尽杀绝才甘心么?
既然嫡母不仁,往后就休怪他这个庶子不义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
苏晏头也没抬,平淡一声,“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萧忌。
他今日被苏晏派去查云初微的下落。
“可是有消息了?”苏晏放下医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隐约现出一丝疲惫。
“果然不出九爷所料。”萧忌一脸钦佩地道:“云姑娘去了东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