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辰是中毒而亡……对不对？”她颤声道。

以她的医术，只需为君九辰号脉，便知其死因。

“是。”君无涯毫不避讳地答道。

“是你杀了他，是你！”慕子衿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嘶哑着大吼，“对不对？！”

姑娘的双目腥红。

“是，没错！”君无涯大大方方地承认，“他该死。”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叔叔！”慕子衿仰头，努力不让眼泪落得太狼狈，“君无涯，你可真是厉害！扮猪吃虎，做了最后的赢家！”

“神仙姐姐……朕也不想这样做，是七皇叔逼朕的！”君无涯叹了一口气，“还有……朕也不会留你的性命！朕原打算将七皇叔的尸体丢进后山埋葬的，可朕突然改变主意了！”

“这样吧，朕把他的尸体拿去喂狗……怎么样？”

“看到你们分离，朕的心里……真是畅快！”

君无涯说着，将手按在了心口，呼出一口浊气。

“滚！”慕子衿盛怒，赤红着眼，将君九辰的尸体护在怀里，“你休想侮辱他！”

哪怕是尸体……也不行。

糖葫芦的糖衣化了，渐渐变作糖汁，沿着男人苍白的唇角滑落。

糖汁与鲜血交错，触目惊心。

“辰……九辰……你张开嘴，我喂你，好不好？”

“别闹了，我不惹你生气了……你乖乖地吃下去！把糖葫芦吃了，我们就回家！”

“我发誓，以后都乖乖的，乖乖地做你的新娘子，乖乖地给你生孩子……”

“生几个都好，只要你喜欢！”

“一个两个怎么够？最好是一窝！”

“九辰……相公……”

慕子衿拼命往他的口里塞糖葫芦，可他就是不张嘴！

糖汁都流了一地，那矜贵的男人依旧紧闭双唇……

慕子衿泪如雨下，喉中抽搐着，将下唇咬得死紧。

“好了……你不吃，我自己吃！”她最终将那串糖葫芦收了回来，胡乱塞进了自己的口里。

甜，甜入了人的心。

苦，苦得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