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伟虎大头附和着，还在说些什么，但叶小军没听清楚，他现在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关注艾薇。因为他清晰捕捉到了艾薇看向钱大川的目光中，第一时间是鄙夷，看起来她并不待见这个钱大川主任。

正聊着的，有一辆达奔驰s六百过来了，然后停在了艾薇的面前。

叶小军寻思着当个驻京办主任是好，黄德坤的座驾才是辆红旗h7呢，这还是从奥迪a6l上减配下来的，没想到人家驻京办主任挂个总经理的名头，就出门坐大奔了。

跟钱大川交代几句后，艾薇就直接上车走人了，显然她还有别的事情。但更显然的是，她根本没把钱大川给放在眼里，直接走人。

按说这该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但人作为领头羊的钱大川愣是半点屁事没有，显得很愉快。脸皮之厚，穿甲弹不足以解决其性命，再发生战争他那张脸可当防弹装甲使用……

就在叶小军一行人入驻京城的时候，在国信办不远的一家小旅馆里，周大山坐在地上，跟一群人挤在一起，只有坐着睡的地方，连个床铺都没有。

他是昨天被带到这里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好几个小时，水米未进。

而在信访队伍里，隐藏着这样的一群人。

他们很是熟悉全国各地的方言，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给打扮的破破烂烂，看起来就跟周大山一个德行，是很可怜的上访户，然后混迹在排队领取上访登记表的人群里，时不时的不停的打听着身边的人来自哪里，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看起来像是同病相怜者之间的互相交流与安慰。

但实际上，在得到准确消息后他们就会躲到一边给不远处车里的人发信息，指示他们给这些上访者当地的信访办打电话。一旦上访人员当地的信访办经过了核实，发现的确有这样一个人，那么很快的他们就会在电话中将价格给谈好，然后就会有冒充警察的不法分子将这些人连蒙带骗的到走。

很明显的，臭大山就是这样被带到这里来的。这对于一个老上访户来说，这样的坑他不该跳进来才是，他也确实是始终闭着嘴不肯言语，跟谁也不交代自己的来历。但是他是老人儿啊，脸熟啊，他不认识人家，他不开口，可是人家早就认识他了，对于老上访户别人可是眼尖着呢，有人专门留意。不说化成灰也认识，但打扮一通也是瞒不住人家的。于是，他就被抓过来了。

而这，也足以表明地方征服对于上访，是一件多么恐惧的事情，甚至其内都已经发展出经济链了，成为了本地的新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