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赵连长什么事?”军统女少校突然冷冷地打断了李彦:“我不是从他那里听说的。”
“什么!”李彦一惊,脱口嚷道:“我只对他一个人吹了几句牛,对别人什么都没说过!”
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李彦看到,漂亮女司的嘴角再度浮起了冷笑,这冷笑历久弥坚,最后终于让李彦恍然大悟:自己了女司的计!
“承认你吹过的牛了?”王穗花轻声发问;但这轻声在李彦感觉,则是沉重到了极致:“你把这个仅仅称之为吹牛?你还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李彦双眼一闭,万念俱灰,心想自己终究不是王穗花的对手啊,武的不行,斗脑筋也难以匹敌。罢了!
“组长,我……我无话可说,你尽管执行家法吧,只是,恳请看在我一直鞍前马后为你效忠的份,出手不要太狠。”
“家法?”王穗花禁不住再次冷笑起来:“亏你还好意思提家法!你做出的这等龌龊之事,轮的着动用组织的家法吗?家法是戴局长(作者注:指时任军统局局长的戴笠)给那些胆大妄者立规矩用的,凭你这鸡鸣狗盗之徒,也敢奢谈家法!?”
李彦把心一横,不再分辨:算不算动用家法并不重要了,反正都是要挨一顿痛揍,具体命名成什么,已经没有意义。只是,自己对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司,从来都是只动心思而不敢真越雷池,如今却因为嘴头占了她身体的便宜而要挨揍,未免有些亏损。
墙壁那只自鸣钟的钟摆在沙沙地发出声响,除此之外,屋子里只剩下这个午后的静谧。良久,闭目等死、心惊胆战的李彦因为没有遭到殴打,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发现王穗花已经坐在屋子央的八仙桌旁,凝神在一张白纸用铅笔勾勒着什么。
军统男尉心砰然一动:难道这顿打竟然逃过去了?!他一时不敢相信这天大的幸运,于是悄悄踮起脚,眺望女司走笔之下的那张白纸——该不会是在罗列他这个尉部下的罪状吧?
“你过来。”
似乎是觉察到了李彦的状态,王穗花头也不抬地丢下了一句。李彦再度紧张起来,脚下艰难地朝着八仙桌方向挪动。发觉了对方的磨磨蹭蹭,王穗花将视线转向了李彦。
“我说话你没听见?磨蹭什么?等亡国呢?”
军统男尉从女司最后一句话里,听出了话题似乎已经转移的意思,心一喜,急忙一个大步跨到了八仙桌旁,同时他也看清了,王穗花在那白纸勾勒的,依稀是一幅地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