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有混入。
可以预判的是,为了营造一定的声势,日伪方面届时必将动员、驱使大批市民前去观看这一庆典;根据太原以往的经验,市民围观者的身份在当时不太可能做仔细甄别。军统女少校决定带人混入观看的人群,接近庆典的主席台,突然出枪射杀现场的日伪要员;随即趁乱撤离。
“至少也要出动五人,”王穗花下了决心:“我想,咱们这个宅院,再多住进来一个人,总是可以的吧?把北面的那间偏厦收拾一下,里面可以安排两个特务连的弟兄,如遇到搜查,说他们两个是货栈的伙计,临时进城帮着采购的。”
特务连长频频点头表示没意见,李彦则不表态;王穗花看看他俩,继续说到:“老刘对外的身份是账房先生;赵连长,可以说成是我在农村的表亲,刚刚前来投靠我;李彦还是货栈掌柜。这样,你们三人住一间屋子,于情于理都遮掩得过去。”
蓦地,军统女少校心头一酸,她在这一刻想起了周怡:“如果周怡还活着,这宅院里有两个女人存在,日伪的疑心定会减少许多。”
李彦也深深叹了口气,过了片刻,他抬起头盯着自己的女司:“组长,我觉得吧,如果再召来一名特务连的人,这个院子里的男人、尤其是青壮男人,还是显得太多了,很难不引起敌人的怀疑。”
王穗花没出声,她又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呢!然而,在她脑海已经形成的方案,算来算去最低也需要动用五个人手,少于这个数目,对掩护乃至撤退将会相当不利。
“你看这样行不行?”李彦见王穗花不置可否,便接着说了下去:“多添一个男人未必不可,但是我们身份伪装得一定要合乎情理,才能骗过日本人的耳目。两个住偏厦的是货栈伙计,一个老刘是账房,这都说得过去;赵连长是来投奔你的表亲,也问题不大。可是你不觉得、咱们这个宅院里,缺少一对男女主人吗?你孤身一个女人,身边却住着一大群不相干的男人,这让人一看不对劲!”
军统女少校怔怔地望着自己的部下侃侃而谈,一时没有明白他的用意。李彦这时小心翼翼地将目光从女司的脸移开,故意去看屋子里的陈设,嘴里却没停留:“假如,我和你二人,假扮夫妇,住在你这间屋子里,这显得合理和自然多了!我们夫妇联手开的公司,你管贸易,我管货栈,身边住着几个账房和伙计,夫唱妇随,相得益彰。日本人眼睛是再毒,恐怕也看不出——”
“——住口!”王穗花一声断喝,脸已经罩一层寒霜,若非顾及着央军的特务连长在场,她早一个飞脚踢将过去了:“我们在研究正事,你能不能不想那些歪门邪道!”
赵木头被王穗花的这声突然断喝吓了一跳,他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两个军统特工,不明白李彦的一番话如何得罪了王少校,在他看来,李彦刚才的这顿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而遭到训斥后,李彦立刻一声不吭,缩起头,偷偷地拿眼睛去瞥赵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