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闯匪巢

一寸山河 作家李珂 1868 字 2024-04-22

两个被关禁闭的连长,利用吃午饭的时间很快将眼下关门山红星峡的情况写了一封短信,二人联合署名,讲了红星峡部队三个连长的遭遇,强调攻打黑石崖匪帮行动的不明智和危险性,请求副营长吴子健即刻赶回红星峡与教导员(兼二营代理营长)商议,谨慎出兵。

亲笔信交给了8连的炊事兵,在收拾完两个连长的午饭碗筷之后,由他暗夹带了出去,并叮嘱他暂时不要声张几个连长被关禁闭之事。鲁大江另写了一张字条,要炊事兵交给8连的一个副排长,该副排长前不久曾经随8连的两个排到河口村协防,在吴子健的指挥下参加了河口村反夜袭之战,并且手部负伤正在休养。鲁大江断定教导员此番派往黑石崖的兵力、不会包含该副排长这样的伤员,所以在字条里指示他:天黑后趁人不备悄悄出发,将亲笔信火速送往河口村,面交吴子健副营长亲启。

令两个密谋的连长始料不及的是,教导员刘树没有如他们估计的那样选择次日天明才出发——在天黑后去河口村送信的副排长刚刚溜出红星峡不久,计划攻打黑石崖匪巢的队伍,接到了紧急集合的命令、然后便直接出动了。

刘树的考量是,红军土匪更善于夜战,而夜色,土匪占据的地利也会大打折扣。根据魏鑫和部分7连战士的回忆,黑石崖距离红星峡大约二十里左右的距离,此刻为晚六点,如顺利的话,九点之前当可抵达黑石崖匪巢的外围。先派魏鑫进入匪巢要人,一旦土匪抗拒,即发动强攻。

在此之前,刘树已经要求各连的代理连长,严格保密营部关了三个连长禁闭的消息,对外只称6连长和8连长在闭门制订未来的作战训练计划;7连长则改做与黑石崖匪帮谈判、先礼后兵的代表。

魏鑫与7连选出的几名战士作为向导,率先出发,8连的两个排在代理连长的指挥下紧随其后,刘树带领8连的另一个排居,7连的两个排在代理连长的指挥下殿后。

他们果然在晚九点之前,悄然抵达了黑石崖山寨的下面。

黑石崖地处关门山一座山梁的腰部,所谓的黑石崖,指的是横亘在这道山梁、朝向南方的一面峭壁,峭壁下高约二十丈,左右宽约五十丈,峭壁如刀削斧劈般平整,根本无法攀援;但峭壁正下方却鬼斧神工般地留有半道裂口,裂口窄下宽,能容五六人并肩通行,一条关门山里的小路自下而直达裂口跟前,不明里的人,根本看不到裂口那一端是什么地势。

而如果穿过这道裂口,会发现黑石崖的后面,竟然是舒缓宽阔的一个大平台,平台的宽度也和遮挡它的黑石崖一样有五十余丈,长度却不下百丈;如此庞大的平台的方,沿着一条石阶砌成的路径,可继续向这道山梁的顶部而去,途还分布有四五个这样的平台,面积大小不一,直至山顶;到了山顶再也没有了路——另一面已经是百丈深渊;同样,山梁平台的两侧也是百丈深渊。

女匪首刘五妹的老巢,在这么一处易守难攻的山梁,自黑石崖起向,每个平台的两侧临着深渊的边缘都修砌着矮墙,平台则搭建着各式各样的房舍。

此刻,八路军林师二营7连长魏鑫,正孤身一人朝着黑石崖攀登。

两天前那次莅临黑石崖匪巢,魏鑫是一直被请到最高的一处平台的,那里只有刘五妹和师爷以及贴身随从的房舍,以及土匪大小头目们聚会时才使用的“聚义堂”。在从山寨离开时,魏鑫特意留心了其沿途的地形结构,特别是黑石崖裂口处(土匪们将那个裂口称为南天门),平时不仅设置了活动的路障,里面更藏有两门铁质的土火炮,有一门据说还是大清年代的。

那个阴阳怪气的师爷曾经对魏鑫炫耀说:当初老当家的为了将这两门火炮搬黑石崖,抓了不少附近的百姓当壮丁,费足了九牛二虎之力。一旦有事,两门火炮可以迅速推到南天门口,居高临下对着山腰蜿蜒的道路猛轰。魏鑫亲眼量了火炮如果架在黑石崖裂口、往下轰击的位置和角度,的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