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遭强暴又惊吓过度的女主人,则在血流如注的日军军官的尸体下面,猛然昏死了过去。
“磨蹭什么?还不干了他!”
看着李彦只用枪顶着那个日本兵却不下手,军统女少校不满地急促呵斥起来。
“我……我他娘的毙了你这个畜牲!”
李彦低吼着,嘴里喘着粗气,驳壳枪的枪管已经移到了日本兵的下颌,向支着他一动不敢动的头颅。
而他的持着军用匕首的右手,则在不易觉察地微微抖动着。
目光如炬的王穗花,当然不会漏看了这一细节,她忽然弄明白了一切,于是,即使是在刀光血影的屠戮之地,军统女少校还是禁不住呵呵地笑出了声:
“尉,你该不会不敢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吧?我倒忘了,你这个堂堂军统特工,还没有过杀人记录,尤其没有过面对面用刀杀人的履历,对吗?”
“你……你住口!”
青筋暴露的李彦给女司说了心事,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看着这情景,王穗花几乎笑弯了腰。
不料,这两个国特工之间正在用汉语对白之际,那个日本兵突然暴起,他狡诈地先将头朝后一仰,脖颈顺势躲开了李彦的驳壳枪枪管,旋即向前低头猛冲,虎吼着一把抱住了军统男尉的腰,将他掀翻在火炕。
这个颇似日本柔道竞技的动作,将李彦打了个措手不及,驳壳枪也撞到了窗台、继而从他的手里摔落。危急时刻,王穗花闪电般地跃了火炕,挥舞匕首,干净利落地笔直插入了日本兵的后心。凶悍的日本兵顿时失去了力量,嘴里的吼叫也变成了哑嗓的嗬嗬声,李彦趁机一把推开他,狼狈地从火炕爬起来。
军统女少校一不做二不休,她出手抓住了男下属握着匕首的手腕,连腕带刀攥得紧紧的,向仍插着自己那把匕首的日本兵的后背,刺了下去。
刺入,拔出,再刺入,再拔出。
德国造军用匕首的无锋利,使刀刃在肉体进出时,显得非常容易。
李彦已经面无血色。
那个被压在日军军官死尸身下的半裸的女主人,刚刚在这时睁开了双眼,恰好又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她无力地呻唤了一声,又惊厥昏死了过去。
这栋小巷当弥漫着血腥气息的屋子,重新变得静寂起来,只有窗外传来的日军三轮摩托车的马达声,还在执着地震撼着屋里死去和活着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