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容皱眉道:“放心吧,如果我母亲吃了这药丸出现任何问题,我不怪任何人,自己承担后果。”
潘坤明一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吧。”
老太太从潘坤明手中接过药丸,迟疑数秒,将药丸抛入口中,没想象中那么苦涩,反而有着甘冽的草木香气,这是苏韬自制药丸和其他中医不同之处。
自古以来有良药苦口利于病的说法,但时至今日,必须要改变这种传统的套路,再好的药物必须要进行包装,将苦涩的味道除去,方便病人服用。西医也是如此,在药丸外面做一层糖衣便是这么个原理。
老太太将药丸吞入口中,又喝了一口水,只觉得从腹腔位置腾起一股清爽的冷气,顺着喉咙往上直窜,并非那种难受的感觉,但却异常的刺激。这种感觉犹如夏日里,突然喝了一口冰镇酸梅汤,凉到骨子里的感觉。
见母亲面色大变,谢开容也是吃了一惊,连忙道:“妈,你没事吧?”
老太太很快感觉如同坠入冰窖,但却一点也不觉得寒冷,反而有种舒爽通透的感觉,仿佛在三十五度常温下,度过了很多天之后,突然一场倾盆大雨,天气转凉之后的那种的清亮感觉。
潘坤明见老太太面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分析,这药肯定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能发生什么奇效。
自己给老太太治疗好几个月,各种方法都试过,但无法根除她的病情,中医讲究调理生息,滋养身体,即使是再精妙的药物,也不可能做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潘坤明的医术却是有称道之处,尤其他的针灸之术能打到以气御针的境界,至于在断诊方面也达到了大师之境,若是论综合实力,潘坤明的水平比唐南征要略强一点。在断诊水平上,两人的水平相差无几,但潘坤明能以气御针,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境界。
中医养气,能跨过这道门槛的人屈指可数,就跟道家养气一样,不仅需要苦练,还需要天赋。至于用气体输入银针,刺激脉络,达到治病强身的效果,难度更是非同小可。
潘坤明师承名家云滇圣医元彬,元彬一生收徒共有八人,练到以气御针境界,也仅有潘坤明一人而已。
至于元彬是云滇的传奇人物,几十年前被岛国入侵时期,是一位享誉海外的中医。当时岛国一个将领身患重症,专门派人邀请元彬出马,但被元彬毅然拒绝,他当时的一句话是,“汝屠戮华夏子民,吾岂能助纣为虐?”
那岛国将领听到元彬此话之后,也是非常敬佩元彬的为人,没有对其痛下毒手,后期解放之后,元彬也曾被邀请进入国医专家组,因此潘坤明靠着自己的师名,在中医界也很有名气,否则也轮不到他担任省中医院副院长的职务。
只不过潘坤明内心深处其实并不因自己师父而骄傲。
自己师父声名赫赫,但潘坤明却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无论走到哪里,潘坤明都背负元彬弟子的称呼,所以他想超越自己的传奇师父,想进入专家组,博取更高的名望,但被专家组拒绝,以至于他内心一直深藏着遗憾。
派出所外。
许刚朝那几辆车走过去,面色严厉道:“你们在聚在这里做什么?”
曹小六从车内走了出来,扔掉了烟蒂,在地上踩灭,笑道:“抽根烟都不行吗?”
许刚见曹小六这么横,气不打一处来,“这里是派出所门口,你们抽烟不会选择其他地方吗?”
曹小六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淡淡道:“警官,国家哪条法律规定,派出所门口不准吸烟?”
许刚皱眉警告道:“做人不要太嚣张,你们在这边候着,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建议你们见好就收。”
曹小六吹了个口哨,叹气道:“警官,你还是担心自己的官帽吧,得罪了人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还能当警察多长时间。你现在能嘚瑟的就是这身警服,等警服被扒掉,你就是个普通人,到时候看你还有什么底气嚣张。”
许刚的脾气耿直,他曾经是个刑警,虽然工作性质危险,尤其是云滇省是国内毒枭最多的地方,许刚每次执行任务都和死神擦肩而过。他现在被调出刑警队,原本就憋屈无比,如今被曹小六这种地痞流氓无视,更是气闷至极。
许刚眼中喷出怒火,冷笑道:“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如果被我抓到把柄,肯定要你们品尝苦果。”
曹小六后面的混子嘻嘻哈哈地嘲笑,“哎呀,阿sir生气了,我好怕怕啊!”
“怕个毛线,我们是良民,他总不能对良民下手吧?”
许刚忍住暴打这群人的冲动,转身朝派出所走去,后面传来曹小六气焰嚣张的声音,“将那几个外地人,赶紧放出来,指不定你还能保住自己的饭碗。”
许刚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返回派出所,陈所站在审讯室门口,面色阴沉着。
陈所见许刚出现,不耐烦地说道:“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也得你送走。派出所不是收容所,赶紧让他们离开吧。”
许刚焦急道:“陈所,那群人在外面堵着他们呢,现在让他们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吗?”
陈所狠狠地瞪了许刚一眼,沉声道:“如果那群人一辈子不走,那就让他们一辈子在派出所呆着吗?既然有矛盾,那就得化解。始终躲避,总不是一回事。你担心他们的安危,说明你有正义感,这点值得赞同,但不是处理问题的办法。”
陈所看了一眼苏韬、夏禹等四人,道:“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你们和外面的那群人有矛盾过节,但还是得解决。如果你们出现什么危险,我承诺肯定不会置之不理,保护好你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
许刚坚持道:“陈所,还是我们帮忙调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