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韬连忙走到后院,见到杜平。
杜平笑道:“你终于忙完了,见你一面,比见市委书记一面还难啊。”
苏韬无奈苦笑道:“没办法,难得回来坐诊,必须要端正自己的态度,不然的话,下面人不服你,这医馆趁早就得关门大吉了。”
杜平放下茶杯,道:“我也不卖关子,直话直说,岐黄新城项目推进有不少难处,需要你帮忙解决。”
苏韬无奈苦笑道:“钱?”
杜平点头笑道:“没错,这个项目需要一个资金实力雄厚的投资方,三味集团必须挑大梁。”
“多少?”苏韬淡淡笑道。
“按照章书记的意思,政府会在十年内,像这个项目投资一百亿,你们作为主要投资方,至少也得分担百分之五十。”杜平沉声道。
“五十亿?”苏韬也被吓了一跳,哭笑不得,“五亿,我尚能勉强拿出来,但五十亿,实在太多了。”
五十亿,苏韬也能想办法凑足,但要调动很多资源,钱都是从别人腰包里拿过来的,自己要对之发负责,交情归交情,一码归一码,苏韬必须跟杜平讨价还价。
杜平讪讪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不过,还请你支持我的工作。”
苏韬叹了口气,道:“我先投资五亿,后面再陆续到位,如何?”
杜平爽朗道:“行!”
苏韬意外地望了一眼杜平,奇怪道:“你就不怕我赖账?”
杜平在苏韬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淡淡笑道:“相处这么久,知道你足够诚信。”
苏韬摊开手,无奈道:“太狡猾了,你这是在道德绑架我啊。”
杜平开心地说道:“走,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平时都在县城,难得回汉州,你必须要赏光。”
“好的,我去准备点礼品。”苏韬笑道。
“吃饭,带什么礼品?”杜平皱眉道。
“这是基本的礼貌,放心吧,不会多贵重,关键是心意。”苏韬朝杜平笑了笑,然后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未过多久,手里提着几个袋子出来。
在杜平的强力要求下,苏韬只提了一个袋子,跟着他上了轿车。
苏韬结束所有预约的病人之后,给胡凯的爷爷准备治病。
胡凯推着老爷子走进来之后,脸上带着冷笑,苏韬知道他之前跟店内的工作人员有过矛盾,并不在意,一笑了之。当医生每天要见那么多病人,其中不乏稀奇古怪的家属,他早就能做到心静如水。
胡凯见苏韬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觉得被冷落,闷声道:“我爷爷的病,能不能治好?不能治好就别瞎治,我爷爷是革命老干部,治坏了,你们可担待不起。”
苏韬淡淡地扫了一眼胡凯,皱眉道:“你们走吧!”
胡凯微微一怔,道:“不治了?”
“对,不治了!”苏韬很认真地说道。
胡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还真是店大欺客啊?把我们当猴耍呢啊?”
苏韬冷笑道:“想我给你爷爷治病,有一个条件,那就是把你纨绔少爷的劲儿给收起来。如果不是看在叶盛的面子上,我绝对没这么好说话。另外,老爷子的病,是几十年前在战场上留下来的后遗症,想要治好,也得花费一番功夫,不是立马就见效的。”
老爷子眼前一亮,苏韬望诊的本领已经到了很高明的境界,他不得不刮目相看,“年轻人,你说得没错。”
胡凯听到苏韬提起叶盛,顿时气焰消失不少,尴尬地咳嗽两声,“行,只要你能给我爷爷治好病,什么话都好说!”
“那就先请你们出去吧。”苏韬淡淡地挥了挥手。
胡凯重重地叹了口气,带着三名保镖离开诊室,坐在休息区,内心郁闷无比。
他在江州省可是一号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等鸟气,但苏韬偏偏就比他强横,而且还拿叶盛来压自己,总觉得心里憋了一股恶气。
“老爷子,你是个明事理的人,应该知道孙子身上的毛病,所以我刚才那么与他说话,你心里不要生气。”苏韬给老爷子做完脉诊之后,微笑着说道。
老爷子无奈苦笑,摇头道:“他很小的时候,妈妈去了美国,父亲工作忙碌,所以脾气很不好。”
苏韬见老爷子挺好说话,也就跟他一边聊天,一边进行治疗前的准备。
老爷子一开始对苏韬也有些敌意,不过等接触久了之后,他慢慢了解苏韬不是平常人,人虽然很年轻,但处人与事和待人接物,甩自己孙子两条街。
“我是江州省保健局的委员,也曾接触过一些中央保健委员会的国医专家,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进入其中,后生可畏啊。”老爷子是副部级退下来的老干部,还没达到国医专家为之服务的级别。
“现在中保委专家组正在往年轻化发展,所以大部分国医专家都很年轻。”苏韬笑着说道,“请你躺上床,我给你进行艾灸治疗。”
老爷子顺从地躺在床上,苏韬用的是传统艾灸工具,灸法的运用当起源于人类掌握用火之后,历史渊源很久,传统艾灸有效,但有烟有火,操作不方便,需要专业人士来进行。
艾条里面的成分也很讲究,渗入肉桂、干姜、丁香、独活、细辛、白芷、雄黄等成分。
施灸的方法通常分为温和灸和雀啄灸两种。苏韬将两种办法结合,将艾条的一端点燃,对准应灸的腧穴部位或患处,约距皮肤15-3厘米左右,进行熏烤。因为老爷子腿上已经没有知觉,所以苏韬将中、食二指分开,置于施灸部位的两侧,通过手指的感觉来测知患者局部的受热程度,以便随时调节施灸的距离和防止烫伤。
随后像鸟雀啄食一样,一上一下,反复地施转施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