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你杀不了我

“好一个心思歹毒的妇人啊!”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变了脸,一人指着谢婉厉声说道,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没有!”谢婉面色煞白,大声辩解道。

可在场的皆是青川之人,谁人不知谢揾这些年子嗣单薄,唯有谢婉的母亲诞下一女,一子,所有婢妾皆无所出,唯有一个庶女谢婧,她与谢婉的年纪相仿,谢婉也是处处打压她。

谢家送亲之人也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婉,眼中尽是失望。

“这样的毒蝎妇人,怎能配的上少主!”忽的,从人群站出一人,指着谢婉厉声说道。

“请少主休了这个毒蝎妇人!”接着所有人都站了出来。

“请少主休了这个蛇蝎妇人……”他们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震耳欲聋。

他们太过愤怒,以至于都忘了谢婉还未曾过门,容华只需弃了她,让谢家的人抬回去就是了。

只是这样一来,谢氏一族为了顾全大局,只能将谢婉送到庙堂之中,让她常伴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不,不要……”谢婉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她满目乞求的看着容华,喃喃说道:“不要……”

苏茵笑盈盈的看着谢婉,一脸胜利者的荣光,用嘴行说道:“你输了!”

与此同时,她得意的一笑,看着谢婉的眼中尽是鄙夷。

那瞬间谢婉脑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辩解,她眼神有些茫然,只是怔怔的看着苏茵。

满腔怒火瞬间被她那副姿态给点燃。

一时之间无法收拾。

“我杀了你!”谢婉双目血红,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疯了一样朝苏茵冲了过来。

“嗤……”她脚下一顿,从一个侍卫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对着苏茵便刺了过去。

一切皆如苏茵所料。

电光火石之间,苏茵抬头看向长青,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

长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容华目光一暗,飞身便要跃下马车,朝苏茵扑过去,就在那时,长青快如闪电的出手按住了他。

“你放开我。”容华沉声说道,长青缓缓的摇了摇头,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

“不要阿婉!”送亲的人开口,却也阻止不及。

“噗嗤……”谢婉一剑刺入苏茵肩上,带出一片血花。

“哈哈哈……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苏氏阿茵你这个贱妇,我杀了你……”谢婉整个人好似癫狂了一般,抽出长剑,对着苏茵的胸口又刺了下去。

这一次,苏茵不似方才那般一动不动。

她冷冷看着谢婉,勾唇一笑,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脚下一阵踉跄,所有人竟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谢婉手中的长剑,已然握在她手中。

“谢婉,你杀不了我!”她双眼一眯,一剑插入谢婉的胸膛,温热的血落在她脸上,蜿蜒而下,令得她整个人说不出的狰狞。

苏茵这一句话说的极妙,只一句话便让谢婉冠上一个妒妇的名声不说,且彻底将容华摘的干干净净,即便她杀谢婉也不过是为了寻仇罢了。

只要与妒字沾上边,谢婉便不配为氏族之家的主母了。

果然,苏茵这句话一落,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花轿看去,眼中已带了不屑的神色。

古往今来,深宅夫人最忌讳的便是妒忌,从七出便可看出,其五便是妒忌。

便是谢家送亲的人也是微微一怔,难以置信的看向谢婉的花轿。

他们知道深宅之中的妇人,彼此之间也是争斗的厉害,也时有血腥和杀戮,可也只在暗地里,见不得光,如今骤然捅出来这样的事,也令得他们脸上无光啊!

容华顺着苏茵的视线朝花轿看去,他细不可见的蹙起眉头,他看得出她的愤怒,想来定是谢婉又做了什么。

他知道她的性子,一向嫉恶如仇。

便如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苏茵一声声质问之下,谢婉的脸顿时就黑了,她一副恼羞成怒的摸样,咬牙切齿的低吼道:“苏氏阿茵!”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氏阿茵竟将会这样当众一说。

几乎要令得她功亏一篑,若是被冠上妒妇一名,容华便可以她德行不佳,名正言顺的悔婚,还会赢得众人拥护。

一个被冠上妒妇的女子,怎堪为容氏一族的主母。

经过长春书院一事,她的名声便不太好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许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苏氏阿茵这几句话无异于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此时,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花轿。

等着谢婉如何开口。

这时谢婉已经避无可避了。

她必须出来,或者反驳,或者当面澄清。

谢婉如何不知,她已经无路可退。

纵然中途下轿不吉利的很,可她还不得这样做。

众目睽睽之下,一双细白如脂的手伸了出来,一看便知养尊处优惯了的。

“苏氏阿茵,你为何这样污蔑于我,只因我要嫁给谢郎,夺了你的爱郎吗?你便心生怨恨如此污蔑于我吗?”谢婉缓缓从花轿中走了出来,她开口同样字字珠玑。

她一袭大红的喜服,珠翠满头,一双会说话的眸子,仿佛溢出水来一般华光闪动,妆容一丝不苟,巴掌大是脸上满是弱不禁风的柔弱,令人见之生怜,容色之美,当之无愧青川第一美人。

果然,所有人一见她的摸样,面上的表情瞬间便柔和了几分。

她的话合情合理,瞬间将苏茵陷入被动之地。

也是,她是容华名正言顺的正妻,犯得上还没有过门,便对一个无名无份的姬妾动手吗?

可也只有谢婉知道,她苏氏阿茵根本不是什么无名无份的姬妾,她是容华放置在心尖儿上的人。

一道道略带谴责的目光中,苏茵淡淡一笑,谢婉的表现全然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果然从花轿中走出来,也如她所料的那般万般狡辩。

可她也是有备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