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识相交数百年，对彼此的性情都知之甚详，一听沈云霆这话，当即就感觉出了异样。

沈云霆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没说话。

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还不是因为姜氏那对父子俩。人家是侯府出身，身份尊贵，他要不拿出点东西来，哪里好意思现身？

可惜，这话不能说出去，不然他还真想跟两个老伙计好好念叨念叨

“算了不提这个了。”沈云霆随口转移了话题，“今年的孩子们你们刚才都见过了，感想如何？”

“你不提，我也正想说呢”破晓真君萧子威随手放下茶盏，清癯的脸上流露出些微笑意，“今年的小家伙们整体水平比上一次的高不少，有不少好苗子，看起来倒是比往年顺眼多了”

“可惜，你们青州府那个双榜第一的孩子没参加，要不然，我倒真想看看那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连盛名在外的黑寡妇都不是他对手”

“只要他人在这里，总会见到的。”

沈云霆随口接了一句，随即却忍不住讶异地瞥了破晓真君一眼。他没想到，姜远的名声居然都传到临海府去了。

另一边，一脸亲和笑意的重山真君戊昀奚，却没怎么在意两人口中的姜远，只是感慨道：“十年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小家伙们一茬一茬地长，至今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代，我早就不关心这些了。”

顿了顿，他语调微扬，语调似是调侃，也似是希冀：“我就盼着什么时候再出个神通境。成天对着你们两个老家伙的脸，我早就腻歪了”

“你想得倒是挺美的当我们很乐意看你的老脸不成！”破晓真君萧子威当即笑骂了一句，摇头叹息似的说道，“神通真君哪那么容易有？我们坐镇三府三百多年，也才出了两个神通真君，下一个还不知道得等多久。你就看着我们这两张老脸慢慢熬着吧”

沈云霆品茶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抬眸看了眼说笑的两人。

神通真君的确晋升艰难，三府之地一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然而，听着他们的话，他却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位至今还没出关的玉龙公子。

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晋升神通境应该不是问题吧？

说不定短时间内，他们这神通真君的席位上，就要再多一把椅子了

再加上同样天赋异禀，年纪轻轻就展现出卓越心性的姜远……

算了，不想了

每次想到那对父子俩，再看看自己族里那些不成器的小家伙，他就有种想把他们全都丢回娘胎里回炉重造的冲动。太丢脸了

说话间，破晓真君萧子威和重山真君戊昀奚就已经转移了话题，说起了这次小会的新鲜事。

“说起来，我刚听说青州的那个姜氏弄出来了一个实况转播，好像还挺有意思的。你们有有没有谁买了那个投影法器？我们也看看？”重山真君眸光一转，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既然是青州府弄出来的东西，该问含光才是。他那肯定有。”破晓真君萧子威给重山真君打了个眼色，随即悠悠然抿了口茶，姿态惬意非常。

重山真君当即把目光转向了沈云霆。

沈云霆无语地瞥了他一眼：“下面的情况神识一扫就知道了，有什么好看的？”

话是这么说，他却还是让人下去把东西拿了上来。

凌绯烟找人合作的时候自然不会漏掉府台衙门，有沈云霆放话在前，府台衙门自然依言行事，当即决定鼎力支持。如今，府台衙门也是这次事件中除了姜氏之外获利最多的。

不过片刻，下去拿东西的小厮就回来了，手里还托着一个花纹精美的正方形小盒子。

重山真君和破晓真君都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