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别人问问题，也是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

如果不能用点头和摇头来回答，他就呆呆地看着对方。

“白薇是你的母亲吗？”林珉抢先问道。

“……”小磊点点头。

“现在在林府的白薇是你的母亲吗？”林立眸光微闪，然后开口问道。

闻言，小磊看着林立，眼中浮现一丝茫然，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有什么犹豫的？”林觉皱眉，开口道。

小磊微微皱着眉，一脸为难看着林觉三人，一直不回答。

林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林立直直看向小磊，眼神变得深邃而黝黑，他的声音也变得温柔，带着浓浓的诱惑力……

“小磊，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接下来，你会非常信任我，将一切实话告诉我……”林立缓缓道。

显然，林立在给小磊催眠。

林立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小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呆怔，眼神变得空洞……

“小磊，你告诉我，白薇是你母亲吗？”见时机差不多了，林立开口问道。

“是。”小磊呆板地点头。

“那你告诉我，现在在林府的白薇是你的母亲吗？”林立再次开口问道。

这次，小磊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点了点头，道：“……是。”

闻言，林觉三人再次互相看了一眼……

不对啊，沐沐明明说白薇是林茵茵，不可能是小磊的母亲……

他们调查过了，小磊的母亲——白薇九年前就已经嫁人，第二年就生下小磊，在小磊六岁的时候家里发生火灾，从此和儿子、父亲相依为命……

和林茵茵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其中到底哪里搞错了。

林立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然后，他眸光一闪，再次看向小磊：“现在在林府的白薇是你的亲生母亲吗？”

“爷爷，刚才你征询沐沐的意见，现在要按沐沐说得做哦。”

紧接着，林珉不放心地叮嘱自己的爷爷。

“……”林老太爷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林沐沐的表情，像是想要看清楚她的真实想法。

“爷爷是觉得我太狠了吗？”林沐沐眨眨眼，平静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做的很对。”林老太爷摇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孙女儿可以稍微心狠一点儿，不要那么纯善，因为太过于纯善容易吃亏。

可是，当有一日他的孙女儿收起心软和善良，狠下心肠，他又觉得心酸……

不是觉得她这样做不对，或者不喜欢她这样做，而是觉得心疼，这孩子一定是很失望很心痛才会最终狠下了心肠。

是啊，当林茵茵点燃她的床铺时，她该有多绝望和害怕啊，也难怪她不愿意再姑息林茵茵。

是他这个爷爷的错，是他一直优柔寡断，才让自己的孙女儿陷入了那样的险境！

他以后再不会了！

“谢谢爷爷。”林沐沐感激道。

她是幸运的，第一世之后，以后的转世，她每一世都会遇到疼她爱她包容她的家人。

其实，她能够如此坚定地说出那三个字，不仅是因为林茵茵耗尽了她的最后一丝情谊，还因为她前世的那些记忆，特别是关于黑暗大帝的那些记忆……

“我最看不起你们这些伪善的人。”

“世上最无用的就是你们这些廉价的善良。”

“你们以为你们的善良美化了这世界，殊不知正是你们的善良放纵了恶，让这个世界变得更丑陋。”

“你们的善良简直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简直无趣得很！”

“一味的善良，比单纯的恶更可怕！”

在他的记忆里，存有很多黑暗大帝关于善良的评语。

她以前不懂，等到多次转世，她才明白……

他说的是对的。

善与恶，有时候界限非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