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其实早就应该来了,只不过两方谁都没有把握将对手彻底击溃,所以一直都在隐忍。
孙威眉宇间,闪过一抹困惑。
不断有修炼者从通道中走出,然而却没有一人是自己这一脉的。
那些修炼者的神情,说不出的古怪,有些人甚至还盯着自己看了一会,眼神之中尽是怜悯。
什么意思?
我还需要你们的可怜?
孙威只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如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发作而已。
到底什么情况,还真是古怪!
自己这边怎么说也进去了几十位天骄,怎么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出来的呢?
是不是在遗迹之中探索的太过忘我,甚至不记得回来的时间了?
这样说的话,其实也不成立。
在通道即将开启的前三天,厚土界会响起不间断的钟声,提醒众多天骄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通常这个时候,众多天骄都会放下手中要做的事情,准备离开此地。
当然,也有些天骄正在探索之中,或者是激战之中,一时半会抽身不得。
但那么多天骄,全部都是这种情况吗?
这也太巧了吧!
孙威不信,所以眉头始终蹙起,在没有弄清楚发生什么事情之前,他这一颗心始终都在悬着。
终于,所有的天骄都从中走出,通道内再没有了人影。
“没人了吗?”
孙威走上前去,一把抓住最后一位天骄的衣领,有些烦躁的问道:“还有一部分人呢,”
那人并没有什么背景,被孙威抓住衣领后,显得有些畏惧,唯唯诺诺道:“后……后面没人了啊……”
“我特么问你,其他人呢!”
孙威瞳孔中,闪过一抹杀意。
此时此刻,各种不安的焦躁情绪将他吞噬,令他恨不得想要痛下杀手。
“我……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
那天骄有些崩溃,浑身发抖。
“死了?”
孙威猛然松开手,瞳孔有些发颤,不可置信的叫道:“全都死了?”
要知道,在那些天骄中,有孙禹啊!
自己的儿子,孙禹!
还有孙蓉啊!
自己的亲妹妹!
最小的妹妹!
最疼爱的妹妹!
除此之外,还有孙武、孙祺等诸多后辈,单单是孙家天骄,就有四五位之多!
然而,他却说,他们全都死了?
“这……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有人好似专杀我们瑶池圣国的人,他们一位接着一位的死去,我们是四大圣国中损失最惨重的,进入其中的天骄死了至少三四成!”
那天骄有些吓破了胆,毕竟孙威可是大祭酒,身份摆在这里。
“咯吱。”
孙威瞳孔猩红,死死的咬紧牙关,浑身都在颤抖。
“你……亲眼看到他们死了吗?”
孙威抬起头来,死死盯着那天骄的脸。
“我……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当时在追捕大日金乌的时候,的确有好几人被杀,孙武、孙祺,皆都葬身在其中……至于孙蓉,孙禹,我听人说她死在遗迹探索的路上,也不知真假……”
那天骄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怎么可能?”
孙威双拳攥紧,几乎想要咆哮:“你是说,孙武、孙祺,全部死在大日金乌的手下?孙蓉、孙禹死在了探索遗迹的路上?不……不对,那其他人呢?华府的华宏、华裕?许府的许十分?还有冯霄、冯霆、齐师师……”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人的名字,而且神情愤怒,显然是对此非常恼怒。
那天骄疯狂的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只是听说他们都死了,这跟我无关!跟我无关啊!”
广场上有不少人,见状皆都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孙威为什么对这些人,如此上心?
其中一些天骄,立场的倾向性并没有那么明显,但如今从孙威嘴里说出来,几乎可以断定此事不会简单。
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大国师那一脉的么?
孙威松开手,后退两步,只感觉头脑嗡嗡作响。
完了,全完了!
怎么会这样?
他眼睛血红,肝胆欲裂,恨不得立刻揪出凶手,一刀斩杀!
几乎是本能的,他就想到瑶池圣国皇室!
会不会是方无镜出手了?
直接斩杀自己的后辈,好狠毒、好狠辣啊!
“大祭酒,怎么会如此失态?”
高公公走上前来,手中拿着拂尘,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那尖锐刺耳的嗓音,刺激的孙威猛一机灵。
他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高公公,一字一顿道:“高公公,你好狠的心呐!!!”
高公公见状,心底暗喜,但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道:“怎么,大祭酒突然把话锋对准老奴,又是什么意思?老奴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惹得你这般愤怒?”
“咯吱。”
孙威将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几乎是用尽全部力气,才将胸腔中的愤怒咽回去。
好!很好!
他脸上挂着一抹狰狞的惨笑:“你们的做法太绝了,完全不给我们活路,对吧?”
当着广场上那么多重臣的面,孙威精神彻底陷入崩溃的状态中,甚至连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给你们活路?你们是谁?我们又是谁?”
高公公皱紧眉头,一副完全不明白的样子。
“那我今日,就让你明白明白!!!”
孙威咆哮一声,猛然祭出一柄法剑,朝着高公公的咽喉刺去。
这一刹那来的太过突然,广场上众多重臣彻底傻眼,谁都没有想到事情会步入这般田地。
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的机会,孙威居然朝着高公公出手了。
高公公背后是谁?
那可是皇帝方无镜啊!
你孙威不过只是大祭酒而已,居然也敢在皇城如此放肆?
乱套了!
事情彻底乱套了!
高公公似乎早就料到孙威会出手,他冷哼一声,拂尘一甩,轻描淡写的将剑光挡下:“大祭酒,你太放肆了,你当这里是何处?又以为自己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