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以退为进,回去禀报孙喆,让他亲自出面。
孙喆可是三公之中的太保,以往教导过不少皇室子弟,任谁都得给他三分颜面。
“叔叔,别走,别……”
孙夜七吓破了胆,伸手想要去抱孙威大腿。
“别怪叔叔,我也是有苦难言。”
孙威心一狠,转身离去。
看到这一幕,孙夜七差点崩溃,居然双手捂脸,悲痛的抽泣起来。
“对抗继续。”
楚云说出这句话后,又回到树下喝茶去了。
方志伸手一拉,将孙夜七的身躯隔空摄来,微微笑道:“孙兄,打起精神来啊。”
话音落下,他猛地一把将孙夜七按在地上,抬手噼里啪啦的抽起耳光来。
“听说你脸皮很厚啊,来让哥哥试试,看到底有多厚!”
围观的那些士子,全都目瞪口呆。
这么彪悍的吗?
孙夜七再怎么说,也是孙太保的儿子,居然这点面子都不给,当众抽脸。
不过想想也是,方志可是皇子,凭什么就要给你这个脸?
上一个想要脸的钱晏,早就已经被楚云轰碎成渣,坟头草都一丈多高了。
……
一天下来,几人收获颇丰。
方志虽然没学到什么,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以往在太学院,自己没少遭到嘲笑,钱晏跟孙夜七等人经常抱团,各种羞辱自己。
如今,终于报仇了。
至于孙夜七,只余下一口气,正倒在地上微微抽搐。
楚云喂了他疗伤丹药,能够护住心脉,保住最后一口气。
要说伤势什么时候能恢复,那就不清楚了。
“痛快。”
方志激动的攥紧拳头,挥了几下。
“你跟他很深的仇?”
楚云挑眉问道。
“仇恨的确很深,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的那种。”
方志咧嘴一笑,随后呼出一口气:“都是小时候的事情,我不想提,但我真的很恨他俩。”
“谁?”
楚云心中已有了答案。
“钱晏,孙夜七。”
方志拉开衣衫,指着胸口那道疤痕,笑道:“他们刚学会修炼的时候,拿我当靶子,因为下手没有轻重,伤口只差心脏半寸,差一点我就没命了。当时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想将来有一天,能够亲手报仇!”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钱晏?”
楚云想不明白。
虽然不救他,他也不会死。
“没想太多,就只是不想他这么早死,没想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方志眼神中,闪烁着精光:“没能亲手杀死钱晏,有些遗憾,但还好,孙夜七还活着。”
“这个伤口除去给我治病的御医外,再也无人知晓。”
“这些年,我一直把仇恨隐藏的很深。”
“现在我有了实力,只差一个机会!”
只见远处飞速赶来一道身影,站在孙夜七身前,将抽向他的一枪猛然攥在手中。
“咯吱。”
来人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方志。
但摄于方志的身份,他虽然心底恼怒,但实在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随后,他转向楚云,眼神凶狠的骂道:“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孙大祭酒。”
楚云眼神眯起,抱着肩膀淡淡的说道:“我在对他们进行集训,你站出来指手画脚的,怎么,难道我还要专门给你解释吗?”
孙威瞳孔之中,尽是愤怒,任何东西都无法描述他如今的愤恨。
原本,他想要让侄子孙夜七进入瑶池队,从楚云身上学到些东西。
反正他身上可学之处有许多,虽然是敌人,但这一点不可否认。
再说,从敌人身上偷学东西,强悍自身,这本身就没错。
然而谁能料到,楚云不仅没有指点他,反而还在分组对抗赛中,让他使劲出丑。
被方志打成这样,毫无还手之力,还能见人吗?
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太学院士子的面。
孙威抓住方志的破魄清寒枪,灵气猛地一震,顺着枪杆冲入方志体内。
“噗。”
方志表情大变,猛地吐血。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抬手一抓,将破魄清寒枪重新抓在手中,眼神死死盯着孙威:“领教了。”
孙威虽然不敢明着对方志出手,但是背地里使些小动作之类,还是有这个胆子的。
随后,他转过身,冷冷的说道:“楚云,你仗着自己有些权利,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真是可笑。”
“你若是不满,这瑶池队的带队老师,就由你来做啊!”
楚云抱着肩膀,眉头轻挑:“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组建瑶池队,进行队伍集训,可为什么拖到五个月前,才慢吞吞的开始进行这件事呢?”
他刻意将声音加大,就是想要说给所有士子听。
果不其然,那些士子一看有热闹听,顿时竖起耳朵,表情兴奋的很。
孙威眉头紧皱,想要出言呵斥,然而楚云根本不给他机会。
“因为怕了,你孙威怕了!”
“紫鸢圣国太学院那批士子太强,而你作为大祭酒,理应亲自上阵担任带队老师。但你心中没底,你怕输掉比赛,你怕背锅,所以这件事情只能耽搁下来,一拖再拖!”
“直到五个月前,你找到机会,任命我做领队老师……”
“你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了合适的背锅人选,这件事情可算是结束了,对吧?”
楚云字正腔圆,如同连珠炮一样,不断对孙威发起喝问。
“你胡说!”
孙威脸庞涨红,眼神不断变幻。
楚云这些话,犹如一柄利剑,猛然贯穿他的内心。
他想要反驳,却没有太多词汇可以用。
因为,根本找不到理由。
“我迫于压力接手瑶池队,把我毕生所学倾尽全力传授给他们,然而你还是看不惯,你出来指手画脚,指指点点,想要以势压我,想要让我变成你的傀儡!”
楚云说到最后,逐渐激动起来。
虽然并非在吼,但是声音依旧带有穿透性,响彻在每个围观士子的心底。
他没有太过痛苦的表情,也没有歇斯底里,就只是眼神淡淡的,带着一抹痛心之色。
偏偏如此,给予那些士子,极大触动。
无言的痛,才最煎熬。
“居然……是这样的吗?”
“没想到大祭酒,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我说为什么始终没有组建瑶池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