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刘河五人的出现,疤脸汉子的六名同袍不由得产生了一瞬间的走神,那个脾气暴躁的白衣青年心里早就憋着一把火,看到灰衣大汉竟然被疤脸汉子偷学自己的枪法耍阴招重伤,更是怒发冲冠,抓住黑衣人短暂失神的这个机会,含怒出手,身形一矮,犹如鬼魅,瞬间便是滑行了一尺的距离,以一种常人难以看清的诡异路线冲向一名黑衣人,眨眼功夫便冲到他的身前,手中断纹游龙枪猛地一搅动,好似真成了一条灵活的蛟龙,那泛起寒光的枪尖就是恶龙张开血盆大口的龙牙,撕裂空气,向着面前之人刺去。
被白衣青年这凌厉一击锁定攻击的黑衣人登时骇的亡魂大冒,深知这一招万万不可力敌,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不避其锋芒就有可能被白衣青年一枪杀了,他深吸一口气,提气轻身,聚集起全部功力灌注脚下,一脚跺地,借着反震力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后方退去,他这时候早已顾不得面子,口中高呼:“快!快来救我!救我啊!”,同时右手中将朴刀挡在胸前护住心脏要害,左手变拳为掌,抵住刀身,期望能挡住白衣青年这一枪。
白衣青年冷哼一声:“不自量力!”果然,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枪哪里是黑衣人能防得住的,只见枪尖在接触到朴刀的那一瞬间,又是骤然加速,在那枪尖又加上了一层力道,顿时以点破面,一枪碎刀,恐怖的穿透力使得朴刀弯曲变形,终究是承受不住枪威碎裂开来,朴刀激射飞散的几个碎片划过黑衣人的脸带出道道血痕,黑衣人却丝毫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因为那击碎朴刀的枪尖威力半点不减,带着白衣青年的怒火,“噗”的一声,在他的肩膀穿出一个血洞,肩膀上巨大的伤口正向他的大脑传递着一个信号,痛,痛彻心扉,相比肩膀而言,脸上的伤便什么都不算了。
不看枪尖浑身颤抖的黑衣人,白衣青年暴喝一声:“给我,起!”两脚分开,站了个马步,把断纹游龙枪架在肩上,微弯的背部一下子挺直脊梁,两条胳膊肌肉隆起,肘部弯曲,左手上举的同时右手下压,气力运作之下,竟然把那黑衣人硬生生自平地挑了起来,猛的又以身为轴,扭动腰身,筋骨齐鸣,咔嚓作响,使尽浑身力气,将被刺穿的黑衣人狠狠甩向他不远处的同袍,速度之快仿若一颗炮弹,自己则是向着倒在地上重伤的灰衣大汉爆射而去。
围攻青衣剑客的黑衣人见到白衣青年如此神勇,又把同袍甩向这边,赶紧分出两人想要接住他,却被他身上传来的巨大冲击力撞得连连后退,来不及把力道泄入脚下大地,踉踉跄跄地将正用三才战阵围攻青衣剑客的黑衣人阵容撞乱。
青衣剑客趁乱突围而出,骤然间先是缩身,尔后纵身一跃而起,半空中一脚踢向右侧的黑衣人,同时一抖手,守方剑发出阵阵剑鸣,扰乱敌人心智,又施展青莲剑术舞出耀眼白光,晃得他们睁不开眼,踩着莫测的步法越过黑衣人,跃向灰衣大汉的同时还不忘反手给另外两个黑衣人补上一剑,森寒的剑芒锋锐无匹,在他们背上留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创伤。
被疤脸汉子一棍重伤而倒在地上的灰衣大汉被两位好友扶起,惨然笑道:“没想到我今日居然会命丧于此,赵兄,李老弟,是我华天朗拖累你们了,你们赶紧走吧,若是等到他们支援赶来,到时候恐怕想走也走不掉了。”被称为赵兄的正是那名青衣剑客,他用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青花瓷瓶,从瓷瓶里倒出一枚龙眼大小通体黄澄澄的丹药,喂进灰衣大汉华天朗的口中,开口道:“华兄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就是瞧不起我赵元了,三年前你在介沧河畔救了身中剧毒的我一命,今日正好报恩,我说什么也要护你周全!”另一旁的白衣青年站在他俩身前,一抖手中断纹游龙枪,将红缨上的鲜血震落,双只眼睛死死盯着疤脸汉子,开口道:“华兄无需多言,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收你的命,我李为也把他一枪穿了!”说到这里,他握紧手中长枪,缓缓将枪尖对准疤脸汉子,咧嘴笑了笑,杀气凛然地道:“吴真,你这个卑鄙小人,靠着兵器之利算什么本事,我看你刚才偷袭华兄那一棍与我的回马枪颇为相似,江湖上都说是枪棒不分家,不如你我切磋切磋,如何?”又对身后的青衣剑客赵元道:“把吴真交给我来对付就好,赵兄你尽快击杀那六个人,他们不过是武艺稀疏平常的土鸡瓦狗罢了,要不是配合有序所用战阵又有几分玄妙,我早就把他们一人一枪杀了个干净,现在他们中有四人身受重伤,想来以你的实力解决他们也不费事,等你毙了他们后就先带华兄下山寻医疗伤,我随后就到。”
白衣青年李为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所以场上众人全都听的清清楚楚,四个重伤的黑衣人面色剧变和伤势较轻的两名同袍如临大敌地盯着青衣剑客赵元,生怕他突然出手。
疤脸汉子暗骂一声“该死的”,脸色阴晴交加,心里不断思索:“先前我能够压着华天朗打只因自己的金龙吞日棍比他手中巨锤长出许多的缘故,若不是使诈侥幸将他重伤,恐怕打到天黑也难以取胜,要是换了这使枪的李为来,我绝难占到便宜,从开战到现在仅仅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一拨人赶来,要是再和他们纠缠下去,定然会有更多人赶来分一杯羹,没好处的事情我可不能干,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把剩下四朵月碧花赶紧收好,迟则生变,等我服下月碧花之果成功晋入先天之境再去寻他们三人的麻烦,这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