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想了想,反正这个时代已经面目全非了,何必挂念自己以前的名字。
“刘备。”
就叫刘备好了,涿州出身,织席贩履,五十多岁仍颠沛流离,最后还能成为开国皇帝,自己也只有像他一样倔强,才能在这个时代活下来吧。
华延心中窃笑,原来你说的这个西南称帝的刘备是你自己啊。
但是随后又偷偷摸摸的在地上写下一行字,然后又迅速地擦掉,继续卖力气夯着胡人帐篷的地基。
“今晚逃脱,与汝同行。”
…………
找刘备一起逃脱,不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
每天拼命的赶路,还要繁重的劳作,晚餐还只能吃一个野菜团子充饥,民夫营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面黄肌瘦,手脚无力了。自己虽然从小劳作体格还行,也坚持不住这样的日子,更不要说连夜逃脱。
但是惟有刘备,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健康,虽然一起忍饥挨饿,还是精力充沛,双眼有神。
唯有得到刘备的援助,华延才有机会成功逃脱。
当天夜里,天上乌云密布,一副似雨无雨的感觉。这时的营地周边,有一处树林绵亘数十里。
远远望去就像一张黑洞洞的嘴,要将这一支人马尽数吞噬。为了掩盖行军生火的痕迹,迫不得已才会驻扎在这种比较隐蔽的树林周边。
这是已经到了初夏,野外经常有飞虫乱舞,导致马匹脾气很差,连他们的主人都不大愿意搭理,有气无力的甩着尾巴,嚼着草料。
忽然后林中有黑气数团,大如人头一般,随风飘荡往来倏忽。在营地外面不停飞舞,但是一直没有真正靠近边围。
郝散听闻有怪异的事情发生,带着人马前来观看,远远隔着营寨遥相对应,却是无人敢靠前。
族中的小孩忽然的高声哭喊了起来,整个民夫营瞬间都人心惶惶,有的被这个诡异的气氛感染,神经质的走来走去,有的悄悄的压低声音在哭,换来匈奴人的一阵鞭打。
郝散和郝度元都感觉不妙。
最近为了防止官军追捕,疯狂逃窜,而且转走这些险山恶水、凶石怪木之地,莫说是被抓来的俘虏,连匈奴人自己都忍心不安,也就是找个地方安家度灾的愿望撑着他们往前走,配合着沿路里的抢夺掳掠才保存着士气。
今天这种怪事发生如果不处理,随时可能会营啸。
郝度元大声说道:“我看这个不过是凶悖之魄,变成的妖异,普通的毒蛇死了,余毒尚染于草木,没什么好奇怪的。”
“像这种阴邪之气,遇阳刚之气则消。有我们长生天的勇士在,妖怪不用担忧。”
说完搭弓引箭,就照那边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