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元说的对,我们交了马匹牛羊,交了布匹钱粮,连族人都没办法保护,竟然还换不到一个栖身之地。”
“那天我经过城门,听到他们在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就知道不管我们怎么做,始终都是一个蛮夷,始终不会有人给我们一个公正的对待。”
他环视族中的各个大小头目,厉声问道。
“你们说,是汉人对不起我们,还是我们对不起汉人?!”
“你们说,是我们注定卑贱,还是他们欺人太甚?!”
顿时头人们如同惊醒,大声嚷道:“他们对不起我们!”
“汉人该死!”
“杀了他们!”
郝散站上了案几,抽出青铜弯刀大声说道。
“我已经联络了周边的马兰羌部,卢水胡部,和他们约定,一旦汉人真的要驱逐我们,就一起起事!”
“这几天我一直在犹豫,因为我们太弱了。我们能上马的汉子,算上老叟和幼童,也只有两千人,刀不到九百把,我们打不过这些汉人……”
“可是我们无路可走了,与其死在冰天雪地里,还不如奋力一搏!涿州的守军已经分出大半去监督迁徙,现在成立只有不到五百人!”
“我们这次,先攻打涿县,抢足了钱和粮食,再到周边搜刮,抢人抢钱,让汉人给我们放牧。之后我们就一路向辽东,羌人会一路向西,东湖胡一路向北,分散官军的注意。”
“等到了秋天,我们就杀回来,再抢一波,美美过了一个冬天,到时候我们人强马壮,草原上何处去不得?!”
郝散的叔叔听他说的豪言壮语,不禁出言反对道:“汉人的城墙那么难打,要怎么攻下来,简直是胡闹。”
郝散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发出了一阵冷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手中的刀一动,砍在他的脖颈之上,顿时鲜血横流!
无头尸体轰然倒地,郝散郑重的将人头交给弟弟郝度元,吩咐道。
“你现在进城,说叔叔意图反叛,已经被斩首,太守肯定会召见你,以此立威。你趁机袭杀他,族人趁着大乱打开城门,我们就成功了……”
夏天的风吹拂在田野上,带来一股香甜的气息,似乎所有人都可以预见到秋天丰收的景象。只有两匹快马奔向不同的方向,毫不停留,没有人预料到他们会将兵燹带到这个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