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怎么知道的?

向舒怀有些困惑。明明自己一点别的表情都没有。

“这——么早。”余晓晓把自己挂在桌子上,咧了咧嘴,“哇,大冰块,你的下属真惨……你应该付很多很多加班费吧?法务部门也一定很厉害很厉害的吧,不然向氏肯定要在劳动局被告到炸掉……凌晨五点钟,温暖的被窝,甜蜜的睡梦里,忽然被一个电话叫起来加班——”

“早九晚五。”向舒怀无奈地把那杯茶推过去,挡住她呲牙咧嘴的鬼脸,“向氏没有加班文化。”

余晓晓歪了歪头:“那你呢?”

“我当然也是。”向舒怀道,“我给自己工作,不算加班。”

“呜啊。”余晓晓撇嘴,“歪理邪说——”

“都是这样。像余董创业那段时间,也肯定很忙。”向舒怀说,“况且,即使不工作,我也没有什么事做。”

余晓晓眨眨眼睛,很是好奇地刨根问底:“你没有什么喜欢的事吗?”

向舒怀回答:“没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没有。”

“那,像是吃好吃的、睡觉,这些最普通的,也都没有?”

因为生病,她一直不太吃得下东西。睡觉则更糟。要么失眠到第二天,要么就是那些噩梦……

向舒怀如实回答:“没有。”

可看着对方逐渐拧起的眉毛,她才逐渐意识到,自己也许没有给出对常人来说合适的答案。像是她烫伤那天在医院里一样。

而因为她不正确的回答,刚刚还很自然的气氛也逐渐冷了下来。她又搞砸了。

……余晓晓生气了吗?

向舒怀不安地抿了抿唇,轻声问:“……怎么了?”

“啊,我就是……有点好奇。”余晓晓说,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手痒似的,想摸一下向舒怀的头发,但没有动,“大冰块,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呀。”

说着,她自己率先猜了起来,“哇,是不是那种,像机器人一样严格划分时间,精密到几分几秒,每天辗转在学校、补习、公司和课程班,从会说话就开始接触商业,什么也没有玩过?”

“……不是。”

“居然——!”

“我小时候,不在向家长大。后来才作为私生女回去的。”向舒怀道,“我没有经历过这些。”

尽管她说得轻描淡写,余晓晓的表情却明显变得小心翼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