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手扶着邢夫人,然而对方却好似,在脚底搭了一对风火轮。
本想问对方是否要软轿,未曾想到回过神,已然快到门口,摇着门口停着的马车。
柳家的连忙口中呼喝:“还不赶紧动作利索点,咱们马上就走。”
邢夫人带着赞赏地看向柳家的,随即便快步往车那里走。
她这会子什么都不想见,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赶紧找公主娘娘身边。
柳家的偷眼瞧自己主子没有反对,心知办得没错,赶紧先扶邢夫人上车,随即自己也跳上车,让车夫赶紧离开。
随着车轱辘的转动,邢夫人从此之后,再和荣国府没有关系。
她长出一口气,有些虚脱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似乎非常疲惫,然而唇角却一直弯上翘。
半个时辰之后,邢夫人端坐在花厅之中,仍旧没有办法压下自己的雀跃。
“娘娘,我却是没有想到,这一次算得上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呀。”邢夫人口中语调轻快,然而面容之上却满是激动。
她终于自由了。
康眠雪看着邢夫人微微颔首,对方如今在想什么,她能猜个八九分,一时之间也忍不住替对方感叹。
“如今却是恭喜你恢复自由身。
这件事情如今处理得极好,所以说未曾完全隔离关系,然而对你和迎春都是极好的事情。”
邢夫人如今和离之后,彻底恢复自由之身,而迎春仍旧是国公府的小姐,贾琏也仍旧为国公府的继承人。
但是与原来最大的不同,就是这两人所有的一切,在明面上与荣国府完全割裂开。
能够替一人做主的人,只剩下邢夫人一个人的存在。
虽说这种关系,可算得上前无古人,然而日后却未必不会,被当作一种范例。
邢夫人点点头,她心中也是喜悦,本来心中想着,贾赦未必能够同意,结果还是达到最满意的效果。
如今最大的好处,反而是迎春那里,这一次在与冯夫人面谈,她也多了两分底气。
邢夫人此时心中想着这事儿,不过她又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这让她容之上有两分古怪,纠结半晌,这才仔细地说道:
“公主娘娘,实际上妾身还有一件事情不明。公主娘娘给我的那个护符,也不知怎地砸在贾政身上,竟然会引发天雷。
如今依然是浑身焦黑,看起来伤势极重。”
她说到这里,面容之上颇为古怪,甚至带着几分想笑的意思。
康眠雪先是一愣,随即想起,透过邢夫人看到的一切,忍不住面容之上也有些古怪。
不过他还是仔细地替邢夫人解惑:
“这护符那是一位高人所赐,我觉得很有灵验,便想着与你当个护身,未曾想到是倒是,有些机缘巧合了。”
康眠雪下意识地将护符来历直接模糊掉,毕竟若是对方没事就管自己要两刀,可有些不对了。
当然邢夫人肯定也是知道,自己这话不过就是推脱之言。
不过在某些方面来说,她的确是有些惊讶,未曾想到效果竟然这么好。
邢夫人忍不住低头笑着,他一回想贾政那般模样就忍不住发笑。
贾政其人平素里最喜那宋史风范,这也因此平素里,作为便有些古古怪怪。
“公主娘娘不知道,当时一老爷那一副模样。”邢夫人捂住嘴,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
他笑了一阵,正在擦眼睛,严肃起来,口中仔细地说道:“公主娘娘,我却是担忧有人,对贾家用那巫蛊之术。”
不得不说,邢夫人在某些方面极为的聪明。贾政刚刚的状态,包括康眠雪那一道天雷,都将所有的一切指向有些悬心的地方。
那就是巫蛊之术。
康眠雪沉默一下,似乎在思索是否要告诉对方一切。
邢夫人亲身经历,如若是直接说,那还是巧合未必可信。
想到这里,康眠雪只得挑拣一些他能知道地解释道:
“你可知道城南的马道婆?”
这个名字邢夫人并不陌生,甚至还很熟悉。因此康眠雪一说出,她下意识地点点头。
应该说这个人,京城勋贵圈大多,或多或少听过对方的名号。
此人与静虚有些相似,然而一人行事作风却颇有差别。
静虚更为端着一些,所接触的皆是勋贵之流,而马道婆相对而言,却多了几分贪财之心。
邢夫人曾经听说,马道婆其人会为了几两银子,而毫不顾及自身身段。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回忆着对方往日里的行为,带着一分疑惑反问道:“难不成一老爷这事和马道婆有关,是她在作祟?”
这件事情虽说有些惊讶,却到底有迹可循,只是康眠雪一时半会儿却有些难以启齿。
此事虽说牵扯马道婆,然而实际上背后却是她的影子。
贾政所遭受的,除了马道婆那半吊子的道术,实际上真正发挥作用的,是康眠雪的迷神香。
这东西虽没有大用,然而在有些地方却出了奇效。
迷神香虽然能操纵人,然而却颇有限制,比如若是直接砸晕或者说天降暴雨,都没有办法使用迷神香。
本来康眠雪会用这迷神香,本意乃是给贾府找些事情,让他们安分一些。
免得一时之间,所作所为触怒龙颜,到时反而会连累迎春等人。
结果却是让她有些惊诧,没有想到王夫人,竟然使用迷神香操纵贾政去刺杀母。
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会做出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