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儿的特殊表现,使得众人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贾琏更是惊讶不已,他赶紧放下筷子,清新的询问妻子。
结果妻子却仿佛木愣了,一般并未有任何回应。
他仔细打量凤姐儿,只见对方面色苍白,双眸满是惶惶,鼻翼不停抽吸,灵巧的小嘴此时并无半分血色,竟是苍白的发紫。
“这是怎么了,凤儿。”
贾琏心下一惊,伸出手便想将其抱在怀中摇晃。
坐在一旁的邢夫人,眼瞧着贾琏这样,微微蹙起眉头,略一沉思,便在凤姐儿的背后猛地一拍,口中喝道:“还不醒来。”
原本神智皆无的凤姐儿,忽然被人在背后上用力地拍下。她眨眨眼睛,张开嘴便射出一股酸水。
贾琏顾不上胸前的凌乱,掏出手帕便替对方擦抹双唇,好在凤姐儿此时已然缓过来,长出一口气,却是精神瞬间萎靡起来。
她抬起头看着夫君带着担忧的眼神,仔细回想才想起自己刚刚,一时之间只觉得耳朵鸣响,后来什么都不知道。
贾琏此时盯着妻子,他不知妻子到底所谓何事。明明刚刚还好,为何这会子却这副模样。
他略一沉吟,带着几分关切地询问:“凤儿,可是说起你姑妈,你心中不自在了?”
贾琏本以为对方是护着,自己姑妈王夫人,但是一想便觉得不对,毕竟因为之前放生钱之事,王熙凤与王夫人之间势同水火。
他本想再仔细询问,然而却又觉得此时不太适合,毕竟自家母亲尚在眼前,更别提表妹也还在这。
当下里,贾琏便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带着几分担忧地询问道:“你这可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今日受惊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瞧瞧。”
贾琏有些担忧,他现在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样的状态,是以一时竟不知所以然。
凤姐儿歪在贾琏的肩头,她知道自己刚刚一口酸,水全喷在对方身上,这会子只觉得有些难堪,还有些莫名的躲闪。
一旁的邢夫人眼瞧着如今,她的心中划过一丝阴霾,不同于贾琏的大而化之,她却是发觉凤姐儿在隐瞒着什么。
本来若按照邢夫人的性格,却是未必会多问,这是如今到底要问个明白才好:“到底怎么回事?说明白了?”
她口中这样说着,双眸却仔细地看着凤姐儿,随即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
因为凤姐儿在听完自己的询问之后,面容之上更是惊恐,甚至双唇都带着几分哆嗦,浑身都是惊恐和惧怕。
邢夫人用手指摩挲下筷子,恐怕凤姐儿是又想起什么事情,只是若是他不说,自己却也难以知晓,想到这里邢夫人抬头看向贾琏,有意让对方带凤姐儿下去休息。
不然她这一副几乎吓破胆的样子,总是要把自己闹出病来的。
想到这里,邢夫人将视线转移到贾琏这,想要给他个眼神,让对方直接带凤姐儿下去休息。
未曾想到,贾琏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一脸颇为难以明了。
这却是贾琏成为通判之后,有才养成的习惯。
组长刑名的他,开始下意识的,以案件来开始推理。
仔细将今日所有的一切回想,如若妻子是因为酒楼之事,肯定不太现实,那么所有的事情中什么是导火索?
忽然一道灵光,贾琏看向妻子脱口而出:“凤儿,你该不会也曾经被二太太下药,或者是灌药了吧?”
这句话几乎瞬间打碎,凤姐儿身上的骄傲,如若是刚刚她还想得几分人,此时面容桃花不见,只剩下鬼怪的戾气。
他张开嘴便想反驳,然而话未出口,就看到自己眼中紧紧皱起眉头的贾琏。
一时间对方似乎变成了一片绚烂的色块,再一眨眼又觉得周围忽然一片漆黑,在之后发现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贾琏自然是将妻子一把接住,而坐在正座的邢夫人,此时也是面色苍白。
这一系列的典故,吓得众人俱是一愣,宝钗赶紧起身呼唤姐姐,邢夫人口中又传呼太医。
看着妻子这副样子,贾琏下意识的,抱起妻子便往外面奔。
还没跑两步就被邢夫人一口喝止:“你去哪儿?去旁边我的屋子,先把凤姐儿放下。”
贾琏仿佛是只无头苍蝇,听到邢夫人的话,这才站住脚步,停顿一下才往邢夫人的房间送去。
将妻子放在床上,贾琏双目紧锁,竟是半点不肯离开。
他心中颇有些慌张,如今刚刚夫妻琴瑟和鸣,难不成就要天人相隔。贾琏紧紧攥住手心,很快一丝血腥气,便在鄙夷间缭绕,他绝不允许。
大夫来得很快,实际上他是被小厮背进来的,年纪也接近七旬的他,哪里跟得上小厮的步伐。
此时被放下来,还有几分晃荡,穿下一口气,这才走到凤姐儿面前,眼瞅着那被帕子挡住的手腕,便知晓是位女眷。
当下里更是面容慎重,仔细把脉有询问平儿。
好半晌,大夫这才松开手眉头紧蹙。
他下意识地看向邢夫人,眼神颇带着几分意味。邢夫人微微挑眉,双目极为冷静,似乎在示意对方有话直说。
得到示意,老大夫这才绿着呼吸,看向贾琏神色似有几分踟蹰。
“贾大人,却并非什么大碍,这是尊夫人,一时心火相攻,这才会晕厥过去。”大夫说完这一句话,仔细地观瞧贾琏的面容。
贾琏先是心中高兴,妻子无碍便是最好的,然而紧接着他便看到大夫的面容,当下里有一瞬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