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我破口大骂道,“老子就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吗?”
“这个我作证!”叶烬举着手道题,“那天吴召看电视剧,看见一个妹子狗死了,抱着小狗哇哇哭,他在边上来了一句:有什么好哭的,一道灵符下去把魂儿招回来不就完了。你们听听这叫人话吗?不趁着这时候去安慰妹子,直接上去招魂儿也就他能干出来!”
“再说老子弄死你!”我实在受不了他俩一搭一唱。
路小赢伸出一只手挠了挠鼻梁:“吴召,你想澄清事实,就得拿出证据啊!为了表示你善解人意,你应该看看屋里还有什么活儿没干,比如说……地没拖什么的。”
“地没拖?”我暴怒道,“今天轮到你收拾屋子吧?你是想骗我拖地吧?我又没打算追你!”
路小赢翻了个白眼儿:“现在是你自己要自己证明尚有善解人意的余力可挖,我们四个人监督。”
“我什么时候……”我终于在他们四个带着鄙视的眼神下退缩了:“我弄!”
我拎着拖布把客厅拖得铮亮:“路小赢,我把你的地拖完了!看看……”
“我的地?”路小赢道,“这是我们大伙儿的家好不好?这要是我的地,那你就别踩!”
路小赢转头时,正好看见一只绿豆苍蝇从屋里飞了过去,抬手一指苍蝇:“这是我的地,你别走,像它一样从我地上飘过去。”
“路小赢——”我气得一记青蚨镖把苍蝇给钉在了墙上,“你给我记着!我早晚要像钉那只苍蝇一样,把你也钉墙上!”
路小赢冷笑道:“那你是不是还打算早晚三炷香地拜拜我?”
我快被路小赢气疯了:“你敢占我便宜!”
“你有便宜可占吗?哈——”路小赢阴阳怪气地笑着走了。
叶烬站起来:“我去遛弯儿。”
史和尚端着碗走的,说是要去念经。豆婆只说了一句:“年轻真好!”
好个狗屁!
以后那几天,我发现我跟路小赢斗嘴就从来没赢过。可我越是赢不了她,就越想扳回一局;可我越是想翻盘,就越是输得严重。
后来我总结出一句话,跟路小赢斗嘴,不如直接付诸武力来得快点,起码我还有赢的机会,纯粹斗嘴,我一点机会都没有。
那天我正琢磨着怎么能赢路小赢一回,却看见姜岩从外面急三火四地跑了进来。从关家那次生意之后,我差不多有小半年没看见姜岩了,他进来头一句话就是:“吴哥,你可得救我啊!”
“五师娘!”解敬文认得那个声音,但是显然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说话。
我转头看向了大门左侧的草坪:“那位朋友,既然开了口,怎么不出来见见?”
“你的确有几分本事。但是,你那点本事,不是能侮辱我家哥哥的资本。
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出现在草坪当中,她的人始终都站在那里,只不过是与周围融为了一体,我们的注意力又都集中在解敬文的身上,才没发现对方的存在。
我饶有兴趣地看向对方道:“你应该是孙一凡的某位夫人吧?我刚才的意思是……”
对方不等我解释就强行打断了我话头:“你不用狡辩什么,哥哥不许任何人有半点侮辱。你们刚才的话,就是死罪。”
“得!”史和尚摊手道,“孙一凡不仅教了白痴徒弟,还弄了个不讲理的媳妇儿。”
我冷眼看向那个女人:“如果你认为我在侮辱孙一凡,那也未尝不可,想怎么样,划下道儿来吧!”
对方眼神渐渐发冷之间,豆婆却先开口道:“孙一凡的媳妇儿越来越有出息了,两个孩子打架的事儿,还自己亲自操刀上阵了。麻烦你帮我问问孙一凡,他还要不要脸?”
那女人厉声道:“老黄豆,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豆婆脸色一沉:“是我老黄豆得寸进尺,还是你孙晓梅臭不要脸?自己徒弟像个傻逼一样把你家爷们儿的脸丢光了,你不大嘴巴子扇他,反过头来给我干儿子扣罪名,还想要亲自动手。”
豆婆不顾对方脸色铁青,自顾自地挽起了袖子:“你碰他们一下试试,老娘马上把你们刚才那番作为发给悬镜司,我倒要看看,你家爷们儿有没有脸来找麻烦。”
孙晓梅脸色阴沉地说道:“我不管谁对谁错,敢侮辱哥哥就不行。今天,我给他们两个选择,一是面向悬镜司跪下来,自抽十个耳光给哥哥道歉;二是等着在术道上寸步难行。”
我冷声道:“想让我自抽耳光,你也得有那么大的脸子才行。我本来还对孙一凡有三分敬意,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好鸟儿,自己不行,把家里老娘们儿放出来撒泼,他特么也算个爷们儿了。”
我明明知道这话说完,就不可能再跟对方善了,但是,让我装孙子息事宁人,我却做不到。
“你找死!”孙晓梅眼中杀气暴涨时,豆婆也跨出了一步:“有本事,你就当着我面儿动手试试!”
孙晓梅跟豆婆平辈对话,按照豆婆的算法,还真比我们几个高出了一个辈分。她敢出手,就是以大欺小,豆婆自然有还击的理由。
孙晓梅沉声道:“老黄豆,你给我听好。我孙晓梅不会做出自贬身份的事情,但是,你这几个干儿子也别想在术道上再混下去。”
“只要有我孙晓梅在一天,我就让他们一件生意都做不成,直到他们去给哥哥负荆请罪为止。敬文,我们走!”孙晓梅扔下一句话,带着解敬文转身就往外走。
我面向对方背影道:“姓孙的,你也给我听好。你最好看住你家那个二货徒弟,下次再见面,我必杀他!”
孙晓梅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那就看看谁有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