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判定结果还是自杀,那就只让逝世者的家长回去了。
黄局这么大的人了,却有些面对不了那位母亲。
因为作为一个老刑警,他很清楚这个案子有问题,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乱说。。
所有的事,必须要靠依据来说话。
他希望能够得当那两个人的依据。
史密斯还在享受自己在秦漠面前的优越感,丝毫没有注意到薄九的动作,笑着道:“秦少的临时证件还是先上交的好,你这样不通知我就跑来案发现场的行为,让我们在工作上都很被动。”
他这句话的话音一落,重案组其余的人都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这是想干什么,架空秦少?
黄局的脸色也变了,非常的难看。
史密斯还是那句话:“既然是让我全权负责,这种事情上就不能含糊,秦少,得罪了。”
这一次,秦漠连看都没有看他。
唰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证件从他的脸颊划了过去,直戳在了他身后的木桌上。
入木一分。
让人不由的被震了一下。
秦漠本人倒是没什么,带着少年出了公寓。
黄局气的牙齿痒痒,这个史密斯是来祸害他的吗,他好不容易让那个人成为了他们的重案组的人。
对方是不想,才只拿了个临时证。
现在人连证都扔回来,再想给回去都难!
这个史密斯,不是脑袋里有坑就是你姥姥的有问题!
黄局想到这里,眸光沉了下来,会是他吗?
那个在秦漠他们接近贩毒贩的时候,被察觉出来的卧底?
不能确定,所以还是要观察。
史密斯并没有什么多大的异常。
而此时,走出公寓的薄九和秦漠上了车。
薄九摊开了掌心,那是一瓶药,也是案发现场的证物。
“你怀疑这瓶药有问题?”薄九问着秦漠。
秦漠手指又按在了她的伤口上,见她不疼了,才道:“没问题,看来已经好了,惊人的恢复力。”
薄九闻言,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作为霸道总裁金主爸爸,怎么能败在这种小伤上。”
“你说什么?”秦漠挑眉。
薄九清了清嗓子,邪佞一笑:“没什么。”大神的耳朵还真是好使。
“是么?”秦漠慢条斯理的反问:“我怎么听到了金主爸爸这四个字?”
薄九一脸认真:“你听错了。”
秦漠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尤其是她认真的样子,有点想捏。
秦漠也真的伸手去捏了,捏的是脸,放下了饵:“想听我的分析吗?”
“当然。”薄九知道大神应该是已经查出了点什么。
秦漠把手收了回来,一脸的清贵:“那就讲点诚信。”
薄九:“我有不讲诚信?”
大神:“答应要给我洗的澡还没有洗。”
薄九:……
“不仅仅如此。”秦漠走到门前之后,回眸看着薄九:“整个楼道里都没有监控,也就是说就算有人真的跟踪她,也不会留下痕迹。”
这一点薄九也注意到了。
所以采取证据才会变得很难。
“女人的第六感从心理学来讲,并不是没有依据。”秦漠嗓音很淡:“比起眼睛看到的,心理学行为会更快来到。”
作为第一案发现场,少不了会有警方的人。
即便是当事人已经不在了,也会留下现场保护的痕迹。
这样造成轰动的案件,不会是普通部门来负责,自然会交给重案组。
薄九一进去,就看到了神情凝重的黄局。
“有没有发现?”
这句话是秦漠问的。
黄局当然会摇头,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摇晃了一下鼠标:“刚让人查过,没有其他人录像,确实是这台笔记本录下了她的行为,并且从视频角度上分析,也是如此,彻底的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还有她临死前的吞药行为,药瓶已经找到了,很普通的安眠药,但是药量多的话,确实能致命,她喝药这个动作,也不是别人强迫她的,这一次你的判断,应该错了。”
黄局长叹了一口气:“自杀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
“不是还有百分之一吗?”秦漠踱步走过去,看东西看的很仔细,甚至连茶杯,他都拿了起来。
杯子里残留着咖啡的痕迹,旁边有一台法压壶,是专门用来做咖啡用的。
房间里称不上特别的整洁,却有着一定的情调。
杯身上写着两个字,加油。
“这杯子是定制的。”薄九倒是对这种东西熟悉,手指一转,果不其然,杯身下面刻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都是单字。
黄局长嗯了一声:“这杯子是读者们联名送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薄九抬起眸来:“只是觉得被这么多人爱着的人,不会选择自杀。”
黄局长一顿:“你只是你感情上的猜测。”
他也不想去相信,一个人用这样的方式离开。
“要找证据。”黄局长见过死者的母亲,她一直拽着他的手说:“你相信我,我女儿不会自杀的,我求求你,相信我。”
黄局长见过太多这种场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对方。
但从未见过有这样的母亲,这么确认她女儿不是自杀的,让他再找一找线索。
因为这一点,他才会一直犹豫,连现场都是留有原来的模样。
可……找不到任何证据。
当天晚上逝世者进来之后,电梯就再也没有人到过这一层。
楼道里没有监控,一切的线索都来源于邻居。
可那邻居睡的早,就是个上班族,朝九晚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那邻居呢?”秦漠将杯子放下。
黄局长指了指隔壁:“这是第二次让他做笔录了,他还得工作。”
那人确实很忙,抬手看了眼表,有些口干舌燥:“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那天也很正常,没什么可疑人员啊。”
秦漠和薄九走过来,听到的就是这一句。
秦漠坐在了那邻居的对面:“除了那天之外,最近其余的时间呢?你有没有看到过有什么人来找她?”
“就看到过那么三四次。”邻居回忆道:“有一个长卷发的女人最近总来,是她开的门,应该是她朋友,不过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概两天前吧,有个瘦高的男人从她那出来过,我总觉得那人是小偷,有这么五六天了,她还问过我楼里是不是遭賊了,不过这些应该和案件没关系,反正那天正常的很,什么都没发生。”
秦漠纪录着讯息的手一顿:“我知道了,谢谢您的配合,您可以去上班了。”
那人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看向了秦漠:“希望你们早点能破案,这人不错,平时出门,电梯里总打招呼,我这人总忘记带钥匙,老是麻烦隔壁帮我开大楼门,现在走了,我这心里说实话,又觉得害怕又空荡荡的,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找我,就是尽量下班的时间再问。”
“好。”
这边,秦漠合上了笔录本。
那边,薄九已经拨通了龟姐的电话,上来第一个问题就是:“她有没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