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还有点君子风范,那你怎么做,倘若人家杀了你全家呢?”她只是轻轻问道。
岳青君脸色苍白,似乎又极为恐怖,眼神第一次让柳芳白感到可怕,但他还是静静的道:“我会想出来比这更好更聪明的法子,而且远远不如这样卑鄙,让他更痛苦,让他活着能体会到折磨,我却不杀他们,但是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制裁和惩罚,我自信有这样的能力。”
柳芳白听得暗暗心惊,“那柳家呢?”
“我没有杀他们,只不过是用计策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便是我不做裁决人命的法官。”
“你让谁去做法官?是皇帝老儿吗?”
“当然不是,他们有的是时间去祸国殃民。”
“清官?”
“也不是,他们刚愎自用,自以为自己是清官,无所不为,无所不敢为,无所不能为,便是姑娘说的视人命如草芥的君子。”他凛然说道。
“你真的很与众不同。”柳芳白大概是第一次用一种赞美的眼光和钦敬的语气看他称道他。
他摇摇头,“这都是这几个月耳濡目染从柳姑娘的言行学来的罢了。”
“我?”她很是吃了一惊。
“我们不要说这些纠缠不清的事儿,嗳,柳姑娘,你教了我岳兄弟什么武功啊,可以说来听听吗?”她很感兴趣的问道,同时也不忘了强调“我岳兄弟”用以标明她和岳青君的关系并非是柳芳白可比,也许她自己并不这样想,但是柳芳白还是感觉的到,虽然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和经历。
“当然可以,是一套冲霄剑法和一套诸仙掌法。”
“啊!”辛双成大惊失色,随后又和缓下来,又有点意兴阑珊。
“怎么了?辛姐姐?”岳青君不解。
“兄弟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我对武功可是一窍不通,你知道的,我因此也懒得知道,那非但浪费精力,于自己又没有好处。”
辛双成打量柳芳白,看的她不好意思起来,“嗯,像,真的很像,是你,是你……柳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无弹窗她看了一眼神情迷惘的柳芳白,“柳姑娘,你问问这老家伙,相信对你追查柳家灭门一案还是有帮助的,不过这种小角色,你也问不出来什么的,问了也不免令人丧气。”她居然说这个成名四十年,曾经剑屠于阗城的天山雪翁是小角色!
可是她居然一招,似乎连一招没有用就将他一剑洞穿了眼睛,她是的确有这种资格的。
“难道不是你灭了柳家吗?”
“我?谁告诉你的?”她吃惊又满脸严肃的问道。
她看看岳青君,又看看柳芳白,愠道:“岳兄弟,是你诬赖姐姐吗?”
岳青君一脸委屈道:“我怎么敢?我只不过是知道这件事和姐姐有关,但是柳姑娘妄自揣测,可不是我说的,柳姑娘,我说过辛姐姐是凶手吗?”
“没有,你只不过是说要帮助我查出真凶,让我随你来杭州而已。”
辛双成这时吃吃笑道:“小鬼,又回来给我添麻烦,总归有一天我会被你烦死!”
“谁叫你是我姐姐?我只有你一个人可以求啊!”他一脸苦涩。
“呸,那有一天你也麻烦麻烦柳姑娘。”
“麻烦?我敢吗?我只求柳姑娘不麻烦我就行了。”
柳芳白微微一笑,也不置辩。
“柳姑娘,我岳兄弟还中看吗?”
“不错”,她由衷的说。
“什么不错,简直是难看的很,丑的不得了,比这个飞剑穿的癞蛤蟆十分之一都不如,偏偏有天鹅让他去吃!”她摇摇头不以为然道。
“哈哈”,柳芳白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但是她说得有趣,而她的脸却不知道何时红了,很不自然,他们似乎丝毫没有将这位天山雪翁的生死放在心上。
“你们这些狗男女,还不快快动手!”他喘着粗气,似乎颇为着急。
“噢,原来你是急着想死啊,好啊,你自己只需要将这柄剑按下一个黍粒那么深,我保证你就和这个世界永别了,你自己来吧!”她两手一摊,很是大方。
这多么让人哭笑不得,世界上无论再自称自己恬不畏死,视死如归的人恐怕在生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一刹那的时候,也不会轻易的作出和生相违背的傻事,比他英雄十倍的人大概也不能,因此他也不能。
“不想死了是吧,那就说说你此次来中原的目的和你家主人的一些事情吧。”辛双成的语气就像撒娇一样。
还在犹豫的他听完之后,右手忽然拍向剑柄,原来这个世界上真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