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村的管事人齐齐指过来,用着湖北方言破口大骂:“戳你咩,你哪村的?搞么斯沙?你冒搓得?”
周凤尘眨巴眨巴眼,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说道:“说什么鸟语?你大爷的!”
“哇哇哇!”一群人气坏了。
那位“大师”冷下脸来,“小伙子,问你干什么的?”
周凤尘反问:“你又在干什么?”
“大师”指指四周祭品,呵斥道:“贫道在做法事祭祀河神!你个小年轻不要调皮捣蛋,滚上来!”
周凤尘呵呵一笑,“不巧!咱俩干的事情差不多!”
干的事情……差不多?
“大师”和岸上人群一脸懵逼,什么叫干的事情差不多?
张十三和元智和尚几人已经聚到了一块,举目看去,也觉得糊涂,“他要干什么?”
周凤尘这时点头说道:“没错!差不多!你们是祭祀河神,我是逮河神!你们祭祀你们的,我逮我的!”
“呃……”
“大师”和一群人又懵了,逮河神?河神是鱼吗?
很快一群人反应过来,一个个弯腰捡起砖头、瓦块砸去,“个傻子!戳你咩……”
周凤尘把船往河心划,身体躲躲闪闪,没有一个人能砸到,回头用着陕西话反骂:“一群瓜皮,额把你妈叫桂花!当谁不会几句家乡话一样!”
“哇咔咔……”
无论是“大师”还是人群肺都快要气炸了,一个个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周凤尘从皮包里掏出天师道袍,往身上一套,天师帽一带,背着双手,内丹高人气势瞬间爆发!
“呃……”
漫山遍野的人瞬间愣住了,祭祀台旁的人,更是张嘴要骂的停下了,举起的石头也扔不出去了。
他是……道士!?
特别是那位“大师”,一脸活见鬼,道、道士?
周凤尘这时冷笑一声,双手掐印遥遥一指人群,“五行术!吾奉太上老君之令,役使四海之水,聚集三江之浪,浪涌!急急如律令!”
咒语刚落,祭祀台旁的河水忽然跌宕起伏,接着猛然冒起五六米高的浪头,对着岸边黑压压的人群,当头洒落!
周凤尘疑惑问:“看热闹?河边有什么热闹可看的?”
张青说:“那鬼母这两天闹的凶,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合资请了位大师过来,然后大师来了,把鬼母说成是河神,要做法事祭祀河神,让村民们买了十头猪、十头羊、鸡鸭、水果无数,运到河边,搭了祭祀台,这会儿几个村子的人都赶过去看了,比过年还热闹!”
元智和尚“呸”了一口,“什么狗屁大师会做出祭祀鬼祟这种法事?我看肯定是坑蒙拐骗的冒牌货。”
周凤尘这时已经把两人身上的绳子全解开了,想了想问道:“十三去看热闹,干嘛把你们给捆起来?”
张青可怜巴巴的说:“张先生说这样可以延缓毒气攻心!”
“别管攻不攻心了。”元智和尚干巴巴的看向周凤尘,“那个……解药拿到了吗?晚了我怕我的肤色变不过来了,以后连媳妇也找不到。”
张青也害怕了,“我只谈过一个女朋友啊!可别啊!”
“噗嗤——哈哈哈……”李泌忍不住了,大笑起来。
“放心吧!”
周凤尘找出两只碗,把解药拿出来倒进碗中,再在这家主人的房间中找到开水瓶,将药冲开,一挥手,“开整你俩!”
元智和尚两人眼冒贼光,早就迫不及待了,也不管热不热,端起来咕咚、咕咚干了。
完事几人坐在一块大眼瞪小眼,就剩下等待了。
说来也是神奇,两三分钟后,两人的肤色慢慢淡去,十多分钟后完全恢复正常,手腕也消肿了。
可把俩人给乐坏了,抱在一块,差点喜极而泣。
元智和尚猛拍张青肩膀,“小伙子,咱们这也算结下深厚的革命友谊了!”
张青也说道:“没错!就算以后我老了,也会想到以前和一个和尚一起中过毒。”
说着两人装模作样的给周凤尘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
周凤尘假装捏着没有的胡须,“嗯!磕俩响头吧!”
“滚你个锤子!”元智和尚笑骂,目光一瞥,才发现站在门边孤孤单单抱着新衣服袋子的小乞丐未央,好奇问道:“老弟!你怎么带个憨子回来?”
“憨子”在皖北话里也就是“傻x”、智障的意思。
周凤尘暗说不妙!
果然!未央将衣服放下,提起一个小凳子,冷不丁的对着元智和尚脑袋就砸了过去,“道歉!”
周凤尘伸手要接,中间隔了个李泌没接住。
而元智和尚愣是没躲开,被砸了个正着,不敢相信的摸着淤青的脑袋,“哎呀!你个狗娘养的!怎么还打人!”
好嘛!乱哄哄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解决。
未央没收到道歉,眼神跟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