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走到一边，拿起统计表看了看，道：“至今为止，一共玉碎十二万三千人。告诉他，就是这个数。”

通讯参谋看了看松井石根，见对方点头，随即离开。

松井石根长叹一声：“过半数了，难道，真的要有二十万勇士玉碎在此处吗？”

“毕竟是对方的首都，他们拼命抵抗，也在情理之中。”参谋长郁闷地说，“我的一位侄子，三名族人，昨天阵亡了。”

松井石根沉默半晌，道：“岳锋曾经问过我们，这场战争，如果我们玉碎三百万，他们牺牲一千万，问我们赚了多少万人。”

“当然是七百万啊！”旁边一位参谋脱口而出。

参谋长摇摇头：“他们损失虽然比我们大，但我们根本没得赚，我们也是负数，负了三百万啊。就比如，我玉碎的一位侄子、三名族人，是赚到了，还是亏了？”

那位参谋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不管是赚，还是亏，我们都是为天皇而战，是无上光荣的。”松井石根咬牙切齿，“传我命令，继续进攻，进攻！”

且说在重庆，蒋校长看着电报，十分诧异，看向戴笠。

“雨农啊，黄维师如此厉害，差点把第六师团灭了？”

“是的，没有错。当然，总指挥是护国上校。”

“这个岳锋，他不是守牛首山吗？”

“黄维是他的徒弟，自然要帮他一把。”

蒋校长十分满意，轻拍着桌子，问：“其他师打得如何？”

“十分惨烈，人员伤亡很大。如果不是护国上校的‘鬼王战壕’与‘交通壕’，还有他传授的战术，伤亡至少是现在的五倍啊。”戴笠感叹地说，“别的不说，光是抚恤金，就节省了天文数字般的财富。”

“其他地方守不住，牛首山也挺不住啊。”

“所以，护国上校说，打这场仗的目标，不是守住京城，而是大量歼灭鬼子的有生力量。同时，让国际社会看到，我们是有能力痛击倭国的，从而增强他们支援的决心。”

蒋校长露出笑容，道：“传我命令，重赏岳锋、黄维等作战勇敢部队，除了岳锋不参加晋升官职之外，其他的按军部规定奖赏。”

“那，护国上校怎么奖赏？”

“封他为特级护国上校！”

“这，是，遵命！校长，特级之后是什么级？”

“呵呵呵，以后再说吧！”

岳锋接到谷寿夫的回电，见对方答应自己的建议，就叮嘱黄维几句，返回牛首山。

黄维惊魂甫定，额头冷汗渗出。

他明白，如果让黄石一郎从左翼包抄，他的师必然崩溃，将对南京战局产生重大影响。

幸亏师父早有预判，否则，真让谷寿夫得逞，一世英名尽毁。

岳锋离开后，他马上派三千兵马防守左翼。

田源的生意又来了，与黄维商谈好之后，马上派四千人，为黄维挖左翼防守战壕、交通壕。

这回他不要钱，专门要了陷在反坦克战壕的二十五辆坦克。

平时没事的时候，他派出一些强壮的士兵，跟着沙狐王学习坦克驾驶，作战技术，早就希望拥有坦克了。

他决定，要将战壕师升级为全能师。

如何取出坦克呢？

这难不住战壕师，他们挖一条斜坡，直接把坦克开出来。

那些收尸体的鬼子兵，目瞪口呆，十分愤怒，但没办法。

按规定，收尸不能带兵器，反而要将武器收拾好，交给黄维师。

毫无疑问，黄维发了大财，能用的就用，一时用不了的就卖。

一万多人的装备，武器堆积如山。

一些武器装备落后的暂编师、杂牌师听到黄维要卖武器弹药，当即带人来买。

黄维大手一挥，所有出售的武器，五折优惠，特别困难的，可以赊账。

他可是记得岳锋的话：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结果，至少六成的师说赊账。

很显然，说是赊账，但基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黄维也不在意，有钱就收，无钱就算，反正都是打鬼子。

很多师长十分感谢，说护国上校仁义，黄师长仁义。

黄维按岳锋的吩咐，趁机对这些师长说：只要在战略上我们藐视鬼子，在战术上重视鬼子，就一定能以弱胜强。

如果是平时，师长们一定会把黄维的话当耳边风，认为是吹牛的大话。现如今，不同啊，因为战果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