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原贤二见两人来到,罕有地苦笑一下,指着耳朵道:“看,半只耳朵没有了。只差零点五秒,头颅就爆裂。”
松井石根怒道:“卑鄙无耻,居然采取偷袭的手段,还是个武士吗?铁天柱就是一只老鼠,小人。”
土肥原贤二摇摇头:“他给我发来明码电报,指责我派人刺杀蒋校长。”
松井石根冷哼:“我们的刺杀是堂堂正正的,他的刺杀是鬼鬼祟祟的,是无礼的。”
土肥原贤二道:“他声称,蒋校长再遇刺,他就对我刺杀到底,还命令‘十八龙’正式开启对天皇的刺杀。”
冈村宁次吓了一跳,道:“他敢,他敢!”
土肥原贤二摸了摸耳朵,道:“别人不敢,他还真敢。铁天柱这个人,我算是看透了。就算天地毁灭,他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已经不用证明,而是早已证明了的。”
松井石根道:“土肥将军,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显示我们害怕铁天柱呢?我觉得你不应该走,而是留下来,指挥酒井枝子、佐藤大良、原田美子去刺杀姓铁天柱。”
土肥原贤二指着耳朵,道:“一来,我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二来,也是为了二位的安全。”
松井石根问:“这话怎么说?”
土肥原贤二道:“铁天柱一心刺杀我,如果与我在一起,你们有危险。这次是用枪,下一次,或许用迫击炮,甚至使用平射狙击炮。我们都知道,那家伙不达目的绝不罢体,而且不择手段。”
松井石根一想,还真有这种可能,便沉默不语。
冈村宁次是被刺杀过的,侥幸逃过一劫,但心有余悸。
他想了想,道:“我们屡次刺杀他们的总统,他们刺杀我们,也很正常。特别是铁天柱,他酷爱‘以直报怨’,喜欢以牙还牙。”
松井石根果断地说:“土肥将军,你先回去养伤。放心,我一定会炸平牛首山,为你报仇。”
土肥原贤二道:“空军是我们绝对的优势,一定要利用好这点。只是,要警惕对方的烟雾战术。那家伙有远观哨,战机在六十公里之处,他就发现了。”
冈村宁次道:“一定会有对策的。”
两人告辞。
土肥原贤二摸着耳朵,感觉一阵阵心烦。
这一回,他明显是做了逃兵!
可是,不逃不行啊。下一回,说不定那家伙真的用平射狙击炮来轰击。
这种炮,射程有五千米啊。
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土肥原贤二的手伸向电话,抓起话筒,用带血的手拔打着号码,准备叫宪兵队逮捕原田美子。
这时,侍卫官走了进来,道:“将军,那家伙明码电报。”
土肥原贤二怔了一下,道:“读吧。”
他想了想,放下话筒,决定先听铁天柱说什么。
侍卫官犹豫一下,道:“嗨,‘老土’,你这家伙运气真好,三颗子弹都打不死你,只可惜了你的替身。不知道,下一次你的运气如何呢?”
他再次犹豫,不念。
土肥原贤二一挥手:“念!”
侍卫官吞咽一下口水,念道:“或许,在你出门的时候,在你吃饭的时候,在你沐浴的时候,在你睡觉的时候,死神就会无声无息地降临!”
他再次停下来,看向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贤二冷笑:“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念完它。”
侍卫官读道:“是不是骂我卑鄙?难道你记了,你对我们蒋校长刺杀了多少次?这一次,老戴终于找到机会,请我来刺杀你。这叫一报还一报,你刺杀校长,我刺杀你,有机会再刺杀老裕仁。公平合理,天公地道。如果校长再遇刺,我就命令‘十八龙’,正式启动对老裕仁的暗杀。”
什么,刺杀天皇?
土肥原贤二猛地跳起来,冷汗直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铁天柱的誓言,是一定会去做的!
前些天,他刚派女特工暗杀姓蒋的,想不到,这么快就有报复。
难道,他不是为了原田美子而来?
是为了报复对蒋校长的遇刺之仇?
精明如土肥原贤二,也一时懵懂。
他苦苦思索半天,仍然无法确定,对方是给蒋校长报仇,还是为了原田美子而来。
按道理,蒋校长的可能性较大,对方毕竟是总统,为他冒险值得。
原田美子再厉害,也不过一名课长,大佐级别,与总统没得比。
摸着耳朵伤口,土肥原贤二心有余悸,暗忖:如果对方是为总统而来,那么知道他没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来行刺。
第一次运气好,只伤了耳朵,第二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