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士兵们说得不全面,甚至有些地方互相矛盾,但两人是何等人物,略微思考,就想通其中关键。
沉默片刻后,两人开始复盘,参悟铁天柱战法。
松井石根道:“铁天柱第一招:伪装!山顶上的碉堡,都是假的,应该是用帆布伪装而成。他的目标是浪费‘巨炮弹’与航空弹,不幸的是,他成功了。”
参谋长道:“那家伙,是一名伪装大师,否则,我们的人一定会看出来。”
松井石根道:“他的第二招:‘滚石战法’。先挖一系列的反坦克战壕,逼得坦克只能沿着他留下的道路前进,他再用滚石出击。这战法十分简单,但很有效果。”
参谋长脸色铁青:“想不到,二十辆最先进的战车,居然被原始的石头所败,还败得那么惨。”
松井石根阴声道:“第三招,‘反坦克战壕’,陷了最后十辆战车,等于剥夺我方最后的希望。”
参谋长郁闷地说:“毫无疑问,这十辆完好的坦克,肯定会落进那家伙手中,成为他的利器。”
松井石根道:“第四招,洗心术。这是铁天柱最狡猾之处,企图‘攻心为上’,尽挑拨离间之能事,让士兵与上层离心离德。”
参谋长深以为虑:“这一招厉害,部分勇士受到蛊惑,思想开始转变。这些人,要么杀,要么让他们当炮灰。”
松井石根抚着胡子,沉吟道:“最后一招,就是利用诡异办法,摧毁我机枪、掷弹筒阵地。士兵看到阵地上的勇士不断倒地,听到勇士们大叫‘鬼王’、‘鬼枪’、‘鬼弹’,甚至如何被摧毁,不清楚。”
岳锋使用“超越射击法”时,隔着一座小山,普通士兵哪里知道?知道的除了那位太监废人,全都下地狱了。
参谋长冷冷道:“有一个人清楚。”
松井石根点点头,道:“佐佐木到一,等他清醒再问。医生说,他一天之后才会酒醒。”
参谋长沉吟道:“我们不能白白失败,不能让勇士们白白玉碎。假碉堡、反坦克战壕、地雷、倒三角形阵地、洗心术,都要注意,想出反制办法。”
松井石根狠狠道:“吃亏了一次,是他的狡猾;吃亏第二次,是我们的愚蠢。同样的招式,他敢用第二次,让他尸横遍野。”
参谋长想了想,道:“虞山有那家伙坐镇,欲要再攻,勇士们有心理阴影。不如,改变主攻地点。我看,就选在昆支湖。只要突破这里,就能攻进常熟。”
松井石根摇摇头:“昆支湖,我有想过,但驻防的主官是黄书呆子。此人自称‘爆头鬼王’徒弟,人称‘鬼王第二’,不好惹。最重要的是,进攻必须通过昆支湖,黄书呆子修筑有战壕。他的战壕,不逊于‘雄起战壕’,十分难缠。”
参谋长笑了,道:“三天之内,必有暴雨。洪水汇集在昆支湖,将会淹没对方战壕,而我们有大量的炮艇。”
松井石根眼睛一亮,哈哈大笑:“好,好,只要攻破昆支湖,铁天柱就是守住虞山也没用。到时,前后包夹,活捉铁天柱!”
他竖起双掌,慢慢往里压,似乎“爆头鬼王”就在手心,任他拿捏。
罗司令、参谋长正悲伤,外面传来哈哈大笑之声。
“没事,没事,不就是兴奋过度,从马背上摔下来吗?唉,公路都被破坏了,到处反坦克战壕,不好走啊!”
“钱团长,肃静,这是司令部。”
“明白,安静,安静!”
罗司令、参谋长互视一眼,脸色顿时恢复正常。
他在笑!
那个姓钱的团长在笑啊!
既然笑,那就是有好事!
这么说,护国上校没有成仁!
铁天柱死了,哪个敢笑,削了他!
罗司令、参谋长用手帕再擦擦眼睛,扔了手帕,整理一下军装,顿时军容威严。
警卫带着钱团长走了进来。
钱团长用手帕捂着额头,连连摇手:“没事,擦破皮罢了。”
他看到罗卓英与参谋长,猛地立正,兴奋地敬礼:“报告总司令、参谋长,第44师上校团长钱忠,前来报告。”
罗司令关心地问:“伤口如何,要不要先处理一下。”
钱忠笑道:“没事,没事,还是先汇报吧。我们师的电台坏了,电话线被炸断,无法联系,师长就派我来了。”
参谋长忍不住了,问:“战况如何,虞山还在我们手中吗?”
钱忠愕然,道:“当然在啊,有护国上校在,鬼子休想踏上虞山半步。”
罗司令不再矜持了,大声问:“快说说,快说说。”
钱忠傲然道:“我44师打了大胜仗,歼灭佐佐木到一师团一万一千余人,对方仅剩下三百余人逃走。松树精、野田谦吾、助川静二全被击毙,佐佐木到一身中数枪,死活不知。”
罗司令、参谋长眼睛猛地瞪大,嘴巴张成鸭蛋状!
四周的参谋、通讯官、警卫像看怪物一样,瞪着钱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