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村民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年轻的姑娘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谈论着这个高大落魄的外乡人,大胆的姑娘甚至还跑到段嫣面前打量他,不等段嫣有所反应,姑娘就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跑掉了。
见多了嚷嚷着“段郎我要和你生猴子”的师姐,乍一接触如此正常的古代姑娘,他还怪不适应的。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拄着一根粗壮藤杖,在众人的搀扶下,步路蹒跚地走到段嫣面前。
他右手放在胸前,微微欠身鞠躬:“远道而来客人,你从何处来,为何而来?”
段嫣同样举起右手,掌心贴在胸前,“在下越国段嫣,是一个无名画师,想要前往雷母山主峰,绘出整个东洲大陆最为瑰丽磅礴的雷电交织图。”
雷母山的村民倒吸一口气,看向段嫣的神色充满敬畏和佩服,就连执杖的老者也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段嫣。
他并未怀疑段嫣的说辞,或许在他心里,像段嫣这个年龄的年轻人,原本就有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于是他好言相劝:
“年轻人的理想,就像是天上飞翔的雄鹰,飞得再高,终究不及日月星辰,小儿你要想清楚,那里不是你轻松进去,又可以轻松出来的地方。”
段嫣微笑,“多谢前辈指点,在下从越国一路来到雷母山,就是为了一睹雷神的风采,在我们中原,雷母山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我要将这里的景色带回中原。”
“小儿无知。”老者长叹,看着段嫣的神色充满惋惜,“既是如此,当沐浴更衣,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你应在村里斋戒五日,方可进入山。”
“多谢前辈。”
段嫣知道老者一定看出某些端倪,却并未点破,反而实打实的希望段嫣为了安全,打消入山的念头。
就凭这份心意,足以让段嫣真诚实意地向他表达感谢。
就这样,段嫣作为远道而来的贵客,住进了老者家中。
从村民的口中,段嫣方得知,和他说话的老者是村子里的村长,而他手中的藤杖,便是雷云藤所制,也是他们雷母山村代代相传的宝物。
抛去修为、真实性别不说,段嫣这副容貌是一等一的好。
至少他自己就没见过和这张脸同一水准的人类,哪怕是花容子,也要稍稍次一些。
之前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狼狈不堪,段嫣特意做了一番伪装,如今沐浴更衣后,整个人焕然一新。
所到之处一片注目礼,就连村长也盯着段嫣那张脸,呆滞了许久。
任谁也没想到,入村时风尘仆仆的段家郎君,竟然长得如此俊美。
村里年轻的姑娘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个英俊的外乡男客,“都说雷神俊美无双,我觉得段郎长得也好,不知道是雷神好看,还是段郎好看?”
“我觉得肯定是段郎,雷神应该比段郎威武一些,段郎看上去很柔弱,一点都不像从那么远的地方徒步走来的。”
“段郎很温柔,他手上护着一只白色的猫。”
“那我可以让段郎给我画画吗?”
村里的小伙气得火冒三丈,一夜之间他们都被段郎比成了苔草,姑娘们统统都在谈论中原画师段郎,都不再看他们了。
任他们做什么,都无法将姑娘们的注意,从段郎那吸引过来。
可恶的是,就连他们自己,也常常被段郎吸引,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真是太气愤了!
段嫣来到村落的五天并未闲着,他真的拿出了画笔、颜料和画布,给村子里的老老少少画画。
无论是德高望重的村长,还是牙牙学语稚童,只要对方愿意,段嫣都可以为其画一幅肖像画。
合欢派没有不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的弟子,哪怕段嫣这种在本门堪称学艺不精的货,到了世俗界,也是风月场上受人追捧的才子。
吟诗作对他是真的不精通,但琴棋书画可是内外门弟子的必修课,段嫣好歹也是个科班,花容子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弟子,差到不堪入目的地步。
见段嫣真的拿出画笔,一本正经地给人画画,原本怀疑段嫣是天谴者的村长疑惑了。
莫非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天谴者,就是一个丹青妙手的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