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化贞一愣,似乎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魏忠贤叹了口气,从自己的袖袋之中竟然掏出了两分奏折,砸在了王化贞的头上:“你知不知道,朝廷中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本来你在两年前就该死的,要不是杂家看你是有点才能,以为杂家会保你吗?”
“这两份奏折都是你撺掇原来的部旧写的吧?上面倒是写的不错呀,以守为主,以守为攻。怎么偏偏你到了私底下,又开始说起胡话来了?杂家原本还以为你想通了,这可倒好,还想着带兵打出辽东呢!杂家看你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魏忠贤气呼呼的说着,王化贞也彻底的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眼睛滴溜溜一转,立即直起身子朝魏忠贤拱手道:“督主,下官现在明白错在哪里了?能不能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啊!再也不提什么进攻之类的事情了,如果您能够让下官担任辽东经略的话,下官一定死死的守在山海关,不仅是守住山海关,喜峰口之类的关口也同样会守住,绝对不会让后金在进入大明一兵一卒。”
王化贞咬着牙齿,就差对天发毒誓了。
魏忠贤长长出了口气,淡淡说道:“你的想法杂家明白,说到底,你内心还是想为自己报仇的。但是要记住一点,你那点私仇和国恨相比算个屁啊?杂家可以保你作辽东经略,但是别忘了,你是戴罪之身,到了边关,我会在你身边放几个人提醒你不要胡作非为,你给杂家老老实实的待在长城内,想要喝酒干什么都行,就是别给在家胡乱发令。”
王化贞心中已经高兴的快要蹦了出来,眼睛发亮的程度像是找到了千万两黄金,那种对权力的渴望,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炙热。
“感谢督主,只是,此番我前往边关,孙承宗那一关似乎不好过呀?他可是辽东都督,下官直接受他管辖呀!”王化贞有些沮丧。
孙承宗乃是当朝小皇帝的老师,知道现在身上还兼着一个名誉兵部尚书,当初兵败,孙承宗临危受命,第一道奏折就是奏请严惩王化贞和熊廷弼。
因此,王化贞对孙承宗还是比较忌讳的。
“那么一个老家伙有什么好怕的?你要真怕就别去了。”魏忠贤一甩袖,干脆的说道。
一听此话,王化贞急忙将身体一直,拱手道:“请督主放心,有督主这句话,我就不怕孙承宗了。”
魏忠贤心中一凛,连忙说道:“哎!等等!你可给我听好啦!杂家要你别把老家伙放在眼中,可不代表让你去边关放开胆子的惹事。”
王化贞连忙嬉笑着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走了过来,在魏忠贤的耳边轻语几句,让他听得眼色一变。
“七百万两……”
信王妃咽了一口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言忠。
言忠将头偏向信王妃,点了点头,眼神担忧。
“没错,王妃,而且这七百万两还是非常保守的估计。按照这样下去的话,魏麒麟曾经说过的几年之内是大明的岁入达到五千万两,只怕并不是什么难题。但到了那个时候,只怕魏麒麟已经成为无人能够撼动的财阀了。”
“五千万……两……”
信王妃俏生生的脸庞之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信王妃出身于普通人家,几百上千两的银子对于她而言就已经算是个大数目了,成为王妃之后,上万两十几万两依然是个巨大数字,可是百万,千万,则是想都不敢想的。
信王府中,虽然信王贵为王爷,但是有一点却不得不承认,信王的确非常的廉洁。其他的王爷大多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产业,多多少少也有着几万十几万两的收入。
可是信王呢,基本上都是靠着宗人府所发放的银两以及皇上的赏赐过活,名下没有任何的产业,因此本身来说并不富裕。
信王妃对于管账也算在行,可是到目前为止,信王妃在信王府中所管的收支流水也不过几万两罢了。
信王张着嘴,惊讶的程度不比信王妃低,喃喃自语道:“七百万两……这可是往年朝廷一年的岁入啊!一年前,我还以为魏麒麟是在吹牛,说什么五年之内史大明岁入五千万两,可是现在看来,这似乎的确不算什么难题。”
言忠信王妃等人沉默不语,看了一下信王。
信王长叹一口气说道:“原本有一个魏忠贤就足够麻烦了,本以为赵南星等人能够为铲除魏党做一把贡献,可是看看赵南星等人,连自身都快保不住了。照这样下去的话,这大明朝的天下到底是姓朱还是姓魏啊?”
言忠将头一低,信王妃则是低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饭。
和信王府福王府情况差不多,赵南星等人的府中也是一片哀嚎,无数人感叹,世道不古,口里念叨着魏麒麟作弊。
可是仔细的翻来覆去,想要寻找魏麒麟作弊的证据,却是任何都没有,几名御史倒是递了折子,可是就如同泥入大海一般,一点浪花都没有打起来,这些御史的折子,早被魏忠贤扔进了垃圾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