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上的李博通的神色就有些不那么友善了。
闻听到那长老的话,李博通淡淡回道:“法理不外乎人情!我这不成器的弟子虽然偷盗了宗门至宝,但并非给自己修炼,而是为了救他的养父……我觉得,可以给他个机会!”
“呵呵,我听说,他的养父是个树精!”那长老说道。
“树精也好,人族也罢,他就是白宸的养父,身份不同,恩情相同。”李博通淡淡说道。
“可他始终偷盗了我宗门至宝,罪不容恕,要是不严惩,如何服众?”那长老眯着眼说道。
不少人闻听到这长老的话都是露出疑惑之色。
听他的口气,似乎非要至白宸于死地一般,可他乃是宗门长老,而白宸不过区区小弟子,还不是正式弟子,两人能有什么过节?至于要这么针对白宸吗?
但也有熟知内情的弟子解释了,这位长老名叫鸠摩智,乃是达摩院的掌座!
达摩院和通天院一样也是外门外院,其实力与通天院不相上下,故而,两大院在一些地方都是竞争状态,再加上鸠摩智和李博通两人颇有不合,两院之间自然也就谈不上和睦了。
只是,同为衡山派之人,两院还有各自的长老从中调和,关系倒也不会太僵,但两位院主,鸠摩智和李博通的关系就没有那么和谐了,他们两人几乎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总之,两人每次见面,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会相互争锋相对一番。
故而,说鸠摩智是针对白宸,倒不如说他是针对李博通,谁叫白宸是通天院的弟子呢?
李博通闻听到鸠摩智的话,脸色不变,淡淡反问道:“我门下的弟子,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旁人没资格插手!况且,我如此处置,也是请教过戒律院的,对吧,莫师兄?”
“李师弟的确来请教过我!”戒律院的莫长老说道。
“难道,鸠院长觉得,把一个虚圣修士丢进圣山大阵,不算是处罚吗?”李博通又看向了鸠摩智,似笑非笑道。
鸠摩智脸色瞬间阴沉。
要说把白宸丢进圣山大阵,让他参加精英试练,绝对算得上重罚,单轮意义,并不弱于直接斩杀他,但从鸠摩智的心理上,他还是希望直接斩杀白宸!
原因很简单,白宸有天赋在!
他和李博通素来不和,通天院聚灵液被人偷盗走的事情他自然也听说了,本来他还开心了好些天,但闻听到白宸有天赋神通在,可以无视任何阵法的时候,脸色就有些变了、
以他对李博通的了解,有这样天赋异禀的弟子,他绝对不会处罚。
果不其然,接着他就听到白宸被发配到五行矿场受罚的事了。
平心而论,要换成是他,有这样天赋异禀的弟子,他也不舍得处罚,但白宸不是他的弟子,他也不希望白宸成为李博通的弟子!
因为作为院主,自己的修为和实力不分上下的时候,就只能依靠手下的弟子来替自己争颜面!
一个白宸现在或许不值得重视,可天赋异禀的弟子始终比普通弟子要更有前途,鸠摩智可不想李博通在这上面超过他。但事到如今,他也毫无办法,只能冷哼了一声道:“李师弟,别以为有天赋神通就能安然从大阵中走出,这十数万弟子当中,也有不少天赋异禀之人。”
诚然,白宸心高气傲,也确实鄙视一些喜欢仗势欺人的衡山派正式弟子,但这并不代表白宸狂妄,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修为和实力在人才济济的衡山派根本算不得什么,纵然有天赋伸到,能够无视各种阵法,但那也仅仅是让他多了体格报名手段罢了。
真要说实力,他根本算不了什么!
别说参加内门弟子精英试练大阵,就算是一般的宗门试练,他也没把握能安稳走出来。
李博通安排他参加这种试练,与直接要他的命并没有任何差别!
“怎么,你没有把握能从中安稳走出?”李博通瞥见了白宸的脸色,淡淡问了一句。
白宸苦笑,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道:“院主觉得我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试练?”
“没有!”李博通更干脆,直接说道。
“那为什么院主还……”白宸不解了,既然李博通知道他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试练,那为什么还要带她来这里?
“你觉得,你有选择的余地吗?”李博通冷漠说道。
白宸闻言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不说话了。
的确,他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现在是戴罪之身,本就是该死之人!
让他来参加这样的试练非但不是害他,反而是帮他,否则,若直接把他交由戒律院的话,戒律院可不会像李博通一样,对他网开一面,而是会直接把他送上绞刑台!
那时候,等待白宸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精英弟子试练是你唯一的机会,你明白?”李博通停下脚步看向白宸,语气凝重。
白宸深吸了口气,而后重重点头道:“我明白了!”
他又不傻,自然明白,凭他的修为虽然没资格参加这种规模的试练,可要是一旦成功出关,那么,别说是对他的处罚不会再有,甚至他还能破格成为衡山派正式弟子!
或许,精英弟子也有可能!
因为精英弟子只认实力!
当然,他现在也只是想想,以他现在的修为和实力,安全出阵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李博通或许看出了白宸的想法,或许没头看出,总之,他没有在说话,直接带着白宸上了衡山,来到了此次试练的入口之处。
这里已经是人山人海,除了各院参加试练的弟子外,各院院长、长老也都聚集在了此地!
一眼望去,尽是大能修士!
白宸进到衡山派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派中高层,纵然他性格沉默,此刻也不免有几分的忐忑,尤其是在一众长老、院长向他看来的时候,饶是他,也不由一阵冷汗直冒。
当然,这并不是单纯的心理上的忌惮,而是修为尚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