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站在顾心慈一旁纹丝未动,既不上药也不说话。
这下子,顾心慈倒有点不懂了。
她看这从小跟从长大的丫头,一副倔强,两只泪眼,心里忍不住一软,也不管手上腻滑,一把握住冰雪的手。
话出已有些哽咽,“你自是懂得我这样说全然是为你我,你应当知晓,顾家已经成为明日黄花,再执着于过往无异于自毁前途,乱世纷纭,我们二人能彼此相依已是最好的慰藉,只是万事不能只靠想法与冲动,只要我们在,那就是顾家的希望.......”
好似许久无人问津一般,室内一片沉沉粉香,顾心慈二叹,吹开一片薄白。
被推动的气流向紧闭的窗杦而去,却最终没能打开那关的严严实实的木窗,停在窗边阴影的死角里,阳光从窗缝中钻进来。
顾心慈的眼里像凝了一层冰晶。
可这边.....
有熊熊烈火在冰雪眼中燃烧,她走近一步,那火苗印在那冰晶上。
好似找到了生存的希望,她不介意燃烧自己来融化主人,这一切只为最为原始的使命感。
“小..小....夫人!”冰雪愉悦的换了称呼,“我就知道您一定不会轻言放弃!大仇未报,我们怎能善罢甘休!可是.......现在老爷天天宿在沈家,除却换洗衣物来回张府,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要不.....”
冰雪做了一个一死百了的砍刀手势。
“不可!我知你心意,子诚虽然不忠,但好歹是一家之主,若是他死了必定会有宗族的男丁来接手偌大的家业,我一名女子,虽为明媒正娶,如今娘家已经失势,而且成婚到现在我尚未诞下后嗣,更别想掺和这些事务,到时候在加上沈家助长他们威风,最好的下场就是我们被赶出张家,而沈敏瑜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冰雪仿若被提醒了一般,她凑到顾心慈的耳边。
“您说得对,您和老爷至今还未生下小少爷........”
“你是说......”美目微凝,顾心慈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了孩子,老爷他.....”
她看向冰雪试探着却瞧身边人不住的点头。
“说起来是宗陈年往事.....可您一定不会忘记,当初我们在沈公馆埋伏截走的那个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