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冰块似得家伙居然还笑她!
晏九九最后一点儿理智也丧失了。
她一个旋身,指着景施琅一脸审问道:“你笑什么?”
景施琅清淡的目光越过晏九九的指尖看向她身后的风平浪静的湖泊,隔得太远,岸边不只是什么植物,已是花谢花飞的意境,光秃秃的枝干只剩凋零的萎靡之态,像极了忍着寒冬蹒跚佝偻的老者,那远景看着枯涩肃穆,眼前腰若约素的女子转身之间,腰带下束缚的褶皱更深了,有束腰百褶裙像是被百花仙子吹了一口仙气,含苞待放的花朵像撑开的裙伞......
这件浅粉色的洋装衬她她皮肤皎白,他想起朦胧的月色之上依托的月宫,有寒寂下傲然绽放的芬芳.....
想到这里,他看着那裙摆上的褶皱愈之深迷,那浅淡清雅的粉色在褶皱之间慢慢加深。
他埋在心土下的种子仿若破土而出,抽出细嫩的枝芽来,他抬头去看湖泊边褐色的枝干....
枝干上好像开满了一种叫做情花的奇卉.....
他满眼都是接二连三绽放的花朵,金黄的花心,粉粉白白的.....
景施琅的唇角又在晏九九惊诧的目光中微微上扬。
“我喜欢所以我笑了.....”
“哦!”晏九九根本不想知道他话里的深意,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个丫头找出来,而此刻她和这个大个子已经耗费了太多的时间,这样想着她抬头去看景施琅,要看到他的头顶,她必须仰着头,“你到底救不救那个丫鬟的?”
“救?”景施琅干脆靠在后面的门槛上,“表妹放心,现在往上房去一定是救不成的。”
晏九九瘪了瘪嘴,“那像你现在站在这里就救得成了?这里是地势偏高,等会张府里巡逻的家生子来了,我看你往哪里藏?”
“表妹.....为何你不换个角度看看呢?”景施琅朝着研究局挑眉道。
晏九九现在简直不想去看他的脸,她心中的纠结才平复不久,目光转到别处,问道:“换什么角度?我看这里视野这般开阔,那些人能将我们抓着正着,我看你这哪里是来劫人,倒像是自投罗网一样....诶.....”她仿佛抓到什么细节一般,想道:“视野开阔......视野......”
晏九九眼前一亮,她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眼前开阔的景致,转身对着景施琅道:“这里不但地势偏高,而且视野极其开阔,按你说的换个角度开看,他们及易于看到我们也代表着我们对于张府内的动态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她刚刚说完,远处的一道院墙下走过整齐划一的巡逻队,她眼中的光芒更亮了。
景施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眯起的双眸有星华外泄,“孺子可教也!”
“可我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晏九九又想道,虽然景施琅做事有他自己的一套章法,可她既然揭开了第一页就势必要将这本书读完,“难道我们还要等什么人吗?”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的聪明不是假象.....”景施琅换了只脚撑在地上,“等会儿元凯要来,那天阿丁说了上房他摸查了一边,顾心慈狡猾奸诈,她为了以防这般严密的巡逻布局被人破解,上房的所有房屋她都布置了极细的丝线,这些丝线是失传已久的五毒天蚕丝,细若发丝,削铁如泥,是由天蚕丝再加上百种罕见的毒药淬炼而成,你若是想现在去救那丫头.....可以尝试尝试.....”
“......”晏九九根本就不知道有这回事,“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景施琅眼中有流光划过,他抽了枕在脑后的双手,走到一旁的拐角处看着远处的湖泊道:“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
晏九九的嘴角抖了抖,那天阿丁在金公馆将所有的事情都在婉容、景施琅和她咱人面前陈述了一遍,可她清晰地记得阿丁绝对没有说这到张府上房遍布毒药和那个天蚕丝的事情!
阿丁绝对是私下告诉了景施琅!
江元凯也知道!
偏偏就是她不知道!
晏九九从来对景施琅就没有好气,这下更不想跟他说话了,什么都不告诉她叫她来做什么呢?
原来她就是个寻乐解气的家伙吗?
她这次一定要在景施琅背后“捅刀子”,让他出一次洋相!
暗暗想着,她却不动声色的收敛了横气粗粗的鼻子。
“这样说来的话,倒像是顾家的手腕.....沈公馆财大气粗,就算是有钱也一定请不到这样的人物,更别说这失传已久的炼术.....”晏九九分析道,“你说.....这会不会就是顾心慈布下的陷阱,等着我们往里面跳?顾心慈奸诈狡猾,绝非等闲之辈,阿丁已经进来了一次,而且他还说曾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你说张府会是这么好进的吗?”
景施琅依旧没有转身,他副手看着远处的湖泊,浅色的衣衫和碧色的湖面融为一体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