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默早就不高兴了,听了这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嚷道,“我的妹子要当我的媳妇,怎么能给别人当媳妇……”
他这一哭,众人笑得更欢了。
长公主的眼泪都笑出来了,说道,“哎哟,傻侄孙孙,你是人家的表叔叔,岔辈分了。”
姜展雁也刮着脸笑道,“羞羞羞,这么小就想媳妇。”
宋默还闭着眼睛大哭道,“我不当表叔叔嘛,我要当表哥哥嘛……呜呜……”
陆漫见他眼泪大颗大颗地落,显见是真伤心了。只得把他拉过来,给他擦着眼泪说道,“人家说笑话呢,偏你当了真。”
宋默就势爬在她的怀里说,“嫂嫂,我是真伤心。”
今天人多,榆青院的厨房只能做主子的饭菜,而下人们的饭菜就由东辉院做了送过来。下人们多,院子里装不下,许多护卫小厮都坐在榆青院的门外,饭菜也摆在门外。
菜单是陆漫帮着拟的,菜品不算很精致,却是很别致,王嬷嬷又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拿手菜,让这些人吃得很是满意。
谢老国公非常喜欢牛肉铁板烧和鱿鱼铁板烧这两道菜,大呼好吃。他喜欢去东辉院,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吃这两道菜。而姜老驸马和几个孩子,则更喜欢黄金虾球和珍珠甜汤,觉得又好看又好吃。
饭后,又让新玉堂和小采和来唱了两出折子戏,这些人才尽兴回家。
谢老国公叫老驸马“姜老邪”算是叫的好听的了。现在姜老驸马在贵族圈子有两个外号,一个是姜疯子,一个是姜老邪。叫他疯子,是因为他疯疯颠颠,智力像个孩子。叫他老邪,是因为他一会儿疯颠一会儿清明,净做一些让人不可理喻的邪乎事。
因为老驸马的身体彻底好了,长公主出去应酬,有时候他也会闹着跟去,经常做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有一次在皇宫里,他偷偷跑到王国丈的身边,趁王国丈不注意突然下手扯掉了他的几根白胡子,说他纵孙欺负姜家人。气得王国丈暴跳如雷,还不好跟傻子一般见识。最后,还是皇上安慰了王国丈两句,才算找回了一些体面……
只不过,一般人不敢当着长亭长公主的面叫他“姜疯子”,而是叫他“姜老邪”。而背地里,更多的人则是叫他“姜疯子”。
老驸马又嘴硬道,“怎么没有关系?这是我孙媳妇母亲的家,也就是我和长亭的家。去,去,回家,我们不稀罕你。”
谢老国公气死了,又吼道,“这家姓何不姓姜,怎么成了你的家,脸皮忒厚。姜三郎的小媳妇是我重孙子的干娘,我们有亲,我来这里串门子是正份儿。”
陆漫和谢大奶奶赶紧一人拉一个,把两个老头分开才算罢。
长亭长公主没管那两个吵架的老头。想当初,姜老驸马一跟谢老头对上就吃亏,打不过人家也骂不过人家,只得躲着。而现在,姜老驸马蛮不讲理,至少在吵架上占了上峰。只要老驸马占了上峰,不管他有理没理,长公主都装作没看见。
长公主逗弄着沛哥儿。沛哥儿已经八个多月了,长得虎头虎脑,极讨人喜欢。
不一会儿,姜老驸马又跑到谢老国公面前,嘿嘿笑道,“谢老头,我不跟你吵了,我跟你讲和了。现在看你,长得不算好,却也不算丑。”
谢老国公鼻子“哼”了一声,没理他。
下一刻,姜老驸马的手突然伸向谢老国公长满灰白胡子的下巴。
在姜老驸马就要薅到谢老国公的胡子时,谢老国公一下抓住了他的手,极是不屑地说道,“就凭你,还想扯我的胡子?你个只知嚼酸文的白面书生,居然敢跟我动手。”然后,把姜老驸马往后一推。又拍拍手不屑地说道,“早知如此,你就应该像你老祖宗一样,练就一身硬功夫。”
老驸马没有偷袭成功,只得跑去一边生闷气。不一会儿,又被孩子的笑闹声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