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来到床边,看到老和王妃脸色青紫,已经晕厥过去。
她边诊脉,边听御医讲了她平时的症状,用药情况,以及那位周御医先用了多少吊钟花,不起作用,又加了多少,老王妃就成这样了。他们也用绿豆和甘草熬汤给她服用,仍然没起任何作用。
陆漫诊断,老王妃属于心力衰竭型冠心病,用吊钟花没错。只是老王妃对吊钟花有些过敏,量也没有把握好,中毒了,造成心律过缓,昏睡不醒。若不及时救治,她也不会再醒过来。
由于中毒深,绿豆和甘草已经解不了毒。而前世那些能够及时解毒的药物和治疗手段,这里根本没有。
这种情况下,只有用白贺子试试,或许还有一点希望。
她对和郡王说道,“郡王爷,老王妃是多服了吊钟花中毒了。现在有一种法子或许能解老王妃的毒,但是我不敢用。”
和郡王爷急道,“怎么说?”
陆漫道,“若用这种法子,老王妃或许有醒过来的可能,也或许更危险。但不用这种法子,老王妃就……”她不好说那几个字,只摇了摇头。
和郡王爷看了另几个御医一眼,再一次问道,“说,你们还有没有其它法子?”
几个御医都擦着汗摇摇头。他们已经尽了全力,没有任何办法了
和郡王爷也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又低头看了眼紧闭双眼的老王妃,闭着眼睛思索片刻,才睁开眼睛坚定地说道,“那你就用吧。若母妃能醒过来最好,若醒不过来,也尽力了。”
姜展玉笑起来,说道,“好,我不上国子监了。不过,孙子暂时也没有当官的打算,只想静下心来做做学问。”见长公主一副担心的样子,又道,“祖母放心,我不会过度用功,只把读书写字当成乐事,愉悦身心。”
陆漫也笑道,“祖母,若五爷一点事不做,天天闲着也闹心。只要他劳逸结合,不急不躁,适当做自己喜欢的事,对身体更有益。”
二夫人见儿子不再执拗,关键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有了精神气儿,心里真是激动不已,以至于放在膝上的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大奶奶见长公主高兴,赶紧凑趣道,“五爷的病好了,咱们家是不是又会多几件喜事了?”自从大夫人出了事,连大奶奶都自觉矮了三分,好些天没敢大声说笑,拍长公主的马屁了。
陆漫见众人有些不解,又笑道,“大嫂的意思是,五爷该说媳妇了。接着是生儿生女,喜事接二连三,一件连一件。哎哟,祖母就偷着乐吧。”
众人大笑起来,连二夫人的呵呵笑声都异常明显。
姜展玉闹了个大红脸,低声说道,“祖母,两个嫂子欺负孙子。”
长公主见孙子跟他撒娇,更高兴了,假意嗔怪着大奶奶和陆漫,“你们两个小媳妇,越发得意了,跟小叔子也能开这种玩笑。该打!”
长公主一高兴就喜欢散财。说姜展玉听话,赏了一尊醉翁翡翠笔筒。说陆漫医术高,赏了她一尊翡翠白菜。又说宇哥儿三兄妹、展雁、小玖儿几人陪老驸马有功,一人赏了一样宝石挂件。展雁不在,还让三夫人给他带回去。
众人又说起了吊钟花,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治心疾的神药。
陆漫赶紧重申,“吊钟花既是药,也是毒。用它治病必须适量,少了不管用,多了又会中毒,甚至死人。而且,也不是每一种心疾都能用这种药,有时候用得不好,反倒催命……”又道,“这话最好暂时不要外传,若有些人不得大夫医嘱随便服用,或者庸医随便乱给病人服用,死了人,咱们也不好交待……”
正说着,一个婆子急急进来禀报,和郡王府的长史官来了府里。他说老和王妃的心疾犯了,御医给她用了三奶奶说的吊钟花。现在老和王妃已经病危,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