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也不想抱琴被连累,二儿子的两个儿子都是她所生,二儿子又极是宠爱她。也骂道,“住嘴!是你自己的惹的事,你就都背着。即使你被休了,看着沅姐儿的面上,我们陆家还是会养着你。若是你敢胡乱攀咬,把不相干的人扯进去,直接撵回娘家。”
小陈氏知道自己娘家有多爱财,若是陆家真把自己撵回去了,可没有好日子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连老太太都不帮她了,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也只得听老太太的话,希望她能把自己安排好一些。虽然极其不服气,也没办法,由着陆大太太把她扶在椅子上坐下,用帕子捂着脸哭,倒也不敢再多话。
姜展唯扯了扯嘴角,对陆漫说道,“在别人家里,都是丢车保帅,或者是优胜劣汰。只有这个家正相反,把那么好的岳母休了,娶了个破落户。现在为了保那个更下作的女人,又让这个破落户认下所有的罪。这个家的许多做派都出人意料,我实在想不通啊。”
陆漫叹道,“也不怪三爷想不通,我想了十几年,也是在死了一次后才想通。”
陆放荣都快被气死了,沉脸说道,“女婿,你这话何意?今天是你和漫漫回来说仁和堂的事,我们如你们的意,要把仁和堂还给你们,把作恶的小陈氏休了。你却如此挑理,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呐。官再大,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又对陆放明说,“大哥,是哪个姨娘帮的小陈氏,别再护着,就一起处理了吧。”
陆放明的脸都气红了,瞪着眼睛说道,“二弟,你,你这是何意?你自己的女人,护不护着也是你说了算,干嘛问我啊?”
看到还认为抱琴是无辜小白花的陆放荣,陆漫轻笑出了声。
陆老太太瞪了两个儿子一眼,对陆漫柔声说道,“漫丫头,这事是我们陆家委屈你了。祖母这就让小陈氏把契书拿出来,让人去衙里换上你的名字。那个布庄挣的钱,”她想了想,又说道,“就再分给你一半,你娘之前也是这么分配的,说那铺子挣的钱一半是你的。我作主,再让你爹把小陈氏休了。你就别再闹了吧,这事也不要再传出去,更不要跟你婆家人说,说出去你也丢脸不是?”
姜展唯冷笑道,“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敢信口雌黄。请问陈二太太,你的五千两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我岳母托了谁跟你做的交易?这么大笔银子,肯定会有中人,中人又是谁……”他转头问李掌柜道,“那张假契书还在吗?”
李掌柜忙躬身说道,“草民带着了。”
姜展唯又对柳信道,“我顶烦跟这些泼皮破落户打交道。去,拿着长公主府的贴子去京兆府,让他们来抓人,还有那个偷契书的什么姨娘,一起抓。看在岳家的情分上,让他们不要动大刑,只需打板子就是了。”
柳信躬身笑道,“是,小的这就去办。哪怕只是板子,她们挨不住,也会招。”
小陈氏一听可是害怕了,原来人家并不怕把事情大,她扯开嗓门哭起来,“没天理啊,哪里有女婿让人来抓岳母的理儿。”
陆放明赶紧说道,“姜大人不可,家务事咱们私下商量解决就好。”
陆老太太也说道,“这事弄出来,我们陆家难堪,孙女婿、漫丫头也会受影响,咱们还是私下解决吧。”
姜展唯冷脸道,“这事弄出来,你家肯定会受影响,却还影响不到我。至于漫漫,她已经嫁进我家,有我护着她,还有我祖母和祖父的疼惜,也不会受委屈。至于什么孝不孝的名声,我知道她受过的苦,所以我不再乎。”
陆放荣听明白了,原来是小陈氏让人偷偷把仁和堂的契书偷出来,换成了她的名字,还说是何氏托人以五千两银子卖给她的。至于那个什么姨娘,他猜测肯定是陆放明的哪个小妾。
他气坏了,起身冲过去把小陈氏拎起来,抡起巴掌狠狠打了她一个嘴巴,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