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挡道!”李逍面带着微笑说道。
崔管事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可是崔员外的管事啊,在长安城里,不少人可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的。一个小小的子爵,就敢这样喝斥他?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若没有什么事情,就别挡在老子家门口。”
“你!粗鄙!”崔管事气的脑门青筋直露。
李逍嘿嘿两声,“老子本就是蓝田一乡下田舍汉儿,粗鄙不是很正常的么?”
这句话一出,让崔管事一时都无话可说了。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明是贵族官员了,却非说自己是乡下田舍汉儿,还拿这当粗鄙的借口,果真是乡下田舍汉,就算封了爵也是沐猴而冠,狗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某是奉家主之命,在此等候李爵爷。”
“你家爵爷忙着呢,有屁快放。”李逍一脸不耐烦。他这人向来是人敬我三尺,我还他一丈的。崔知悌主动跟他宣战,那就没有什么好再客气的。
“我崔家的提议,爵爷不再考虑考虑吗?”崔管事问。
“什么提议?”
崔管事怔了一下,看李逍那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由的暗道,难道说那事李逍不知情,难道说那天那婆子回去谎报了军情?
“嗯,事情是这样的,就是我们家主有意与爵爷联姻。”
李逍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他话道,“联姻?崔员外欲与某联姻?莫不是说崔员外要把女儿嫁给某?可是某已经娶妻啊,难道说崔员外要把女儿许给某为妾?哎呦,真是不敢当啊,崔员外可真是抬爱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搓着手,装做是很激动的样子,“早听说崔员外家有位小娘长的天香国色,又知书达礼的,好像家中排行第二吧?若是能得崔二娘子为妾,那真是某几世修来的福份啊,请崔管事赶紧替我回报崔员外,就说李逍很欣喜这门好事,从此以后,我就认定崔员外为我李逍的岳父了!”
崔管事傻愣当场,他终于慢慢醒悟过来,原来李逍是在玩他呢,贼他娘的乡巴佬!
夜色微凉。
这一夜,皇帝没有返回长安,而是就在李庄下榻休息。
与皇帝聊到半夜,聊的很尽兴,这也是君臣二人头一次真正的交心。边喝边聊,酒喝了不少,自然也就聊的越开。
李治说到自己的理想,想当一个如太宗一样的皇帝。他要完成太宗未完成的志愿,要让四海承平,八方来朝,要让大唐成为四方宗主,真正的天朝上国。
而李逍的理想么,自然是当个唐朝的逍遥地主,拥有许多良田美宅,日子轻松潇洒。当然,要想能够当一个逍遥地主也不容易,得有钱还得有势。起码一个县子,一个五品朝散大夫是不够的。
饮至兴处,谈到酣时,君臣不由的对酒当歌,拔剑起舞。
直至月上中天,李逍才扶着皇帝入房休息,结果半醉的皇帝非留下李逍同榻共眠。
两人一起躺在客房的榻床上,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
等醒来的时候,李逍还有点尴尬。
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还满身的酒气。
醒过来的李治,似又恢复了年轻君王的气势。
“瑞卿,莫忘记昨晚你对朕说过的话。”
李逍一脸懵逼,我昨晚上说了什么了?他昨天谈的高兴,不由的喝多了点,估计又吹牛逼了。
他不是个喜欢喝酒的人,但一喝多,肯定就话多。而那些话里,肯定多数是吹牛逼的,这也是许多醉酒之人的通病了,爱逼逼,还特爱吹牛逼,吹起来没完没了,吹的那是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能跟原子弹抛光,能给长城贴瓷砖。
李逍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笑,反正说过啥他是不记得了,管他娘的。
“吃过早饭就随朕回京,印刷局可全得靠你开张。”
李逍点头,反正假也差不多用完了,总不能天天呆在蓝溪的。
谁都没那么潇洒自由,除了长孙无忌这样退休的老头子,可长孙也没那么自由,他能跑到蓝溪来置办别庄,可却不敢离开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