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陈若筠没有迟疑,倒是改观了樱宁对他的看法。
法大还是情大?是很令人为难的事情。
可是倘若没有了人情,这涉及了一个孩子名声的案件,将造成多大的影响?
多年前有一个姑娘,因为家境的贫寒,去一些酒坊等风月之地卖旱烟,被一个包厢的老板看中,强行占有了她,姑娘拼命呼叫,这时恰巧有一个男人经过,奈何,这个男人并没有帮助她,默然地走开了,就这样,他的内心从此蒙上了一层褪不去的愧疚。
几年后,他再次见到当年的那个姑娘,发现她已嫁为人妇,她的丈夫竟然就是当年的那个欺负了她的男人。那个坏男人因为沾染上了赌瘾,将当年做生意赚的钱全部挥霍光了,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男人很受刺激,此时的他已经是一家戏院的老板,于是他便暗暗接济这个女人。
女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开了这家酒坊,丈夫在赌桌上搭上了自己的一根指头,并发誓戒赌。
一次无意的机会,丈夫发现了一直暗中帮助女人的男人的存在,于是便开始了无休止的纠缠。
“后面的事情,你已经都知道了。”陈若筠不再多言。
樱宁轻叹了口气,起身,站在窗台前,俯瞰着这座都城。
“你很同情犯案人和母女二人,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陈若筠语气不似先前那般冰冷,温暖了些许。
“孩子是无辜的。”樱宁坚持自己的观点,可她并不想让法度变成无用之物,还是坚持了原则,但肯定是希望能够从宽处理的。
“好。”陈若筠唇角的浅笑让其显得不似先前那般不可靠近。
樱宁命管家将陈若筠送出府门。
陈若筠站在街口,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宅院的方向,若有所思地走向了转角。
樱宁出门准备去青羽住处,却在街角看到了荀然。
“你怎么在这儿?”樱宁觉得今天像是荀然家族的人事先约定好了一样,接二连三地出现在这里。
“这应该是我问你的。”荀然双臂交叉放在胸前。
“那你应该去问你的表哥。”樱宁准备上马车。
“还是远离他比较好。”荀然和陈若筠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这是樱宁的第一反应,无奈轻哼了一声。
“他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优雅。”
“荀然,我究竟是何人,那天在马车上你难道没看清吗?”樱宁话语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荀然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樱宁没有再看向他,上了停在身前的马车。
荀然立在原地,笑了,那笑容透着无奈,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没出息地出现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