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小奶猫。
事情发生的迅速而突然。
脸皮有些火辣辣的,不用想,肯定破皮了。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弯身把地上的小猫装回箱子里,而后打开门,平静道:“进来。”
从柜子里找出多余的男式拖鞋放在地上,还是新的,未穿过。她换上鞋,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下。
他把猫锁在房里,然后找出药品和酒精,来到她面前。把药递给她,“吃了。”这些药都是他以前准备的,刚开始用猫做实验的那段时期,他经常被抓伤,不过到后来便用不着了。
宁白没多问,拿过药吞下去。完了以后,他把蘸了酒精的棉递给她,意思毫不言喻:自己擦。
她没接,只声音平平道:“你伤的。”
你的猫抓伤我
=你伤的我。
他盯了她一会儿,她也冷漠地回以凝视。
最后,他拿起酒精棉,平静地往她受伤的地方按去,动作虽然不粗暴,但也说不了温柔。她眉头都未皱,坐在那里任由他动。
他挨她不近,整个人是站着的,只有右手伸出帮她处理。
坐着的是高挑俊美的人,站在那上药的则美丽柔软。
两人像一幅画。
眼睑偶有垂下,她刚好能看到那只修长纤细的手指,比上好的珠玉还要优美漂亮。他伤口处理得很快,这过程中两人的肌肤未有丝毫接触。
他退开来,把酒精棉扔进桶里,收好药品和酒精,然后道:
“你可以出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而后站起,居高临下,说:“下次把它看好点。”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脾气好。
转过身,离开。
也没准备再去医院一趟,她以前打过破伤风。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带着猫进入实验室。两个多小时以后,他摘了手套,独自从实验室出来。
很快,夜深了。
他也入睡了。
他又做梦了。
梦里的他还在漆黑的地下室里。
他这时看上去才十一二岁,穿着洗旧的短袖和裤子,然后像只猫儿一样蜷缩在角落里。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男孩,比他大的样子。
两人紧靠在一起,就像两匹相互取暖与支撑的小兽。
昏暗的地下室,除了一席草席与薄毯,就只剩下放在离两人不远处的脏瓷碗,那里面装着水。
他们一直呆到日落夜暗,然后渐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咚,咚,咚。仿若催命的符,他更加瑟缩了起来,赤在外面的脚趾头也开始不安了起来。
整个人都似惶恐极了。
梦里的他和男孩都在无声地说:
他来了!他来了!
开锁的声音响起,先出现的是一双成年男人的大脚,然后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地下室。男人扯着笑,手上拎着面包与饮料。
他走近了,同时,嘴里还在叫着:“我的小乖乖。”
他过来了!
噩梦戛然而止,他突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