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与知看了一眼大楼前落满灰尘的“请勿泊车”的标识,又看了看那辆黑色的车子,抬了抬眉梢,没有说话。
周筑站在池悦身边,礼貌地先跟宁与知打招呼:“你好,宁先生。”
“你好。”
寒暄过后,周筑侧身帮池悦接过包,又用手去虚搂她的肩,说:“我问了喻阿姨才知道你来这儿上班了,怎么不早告诉我?饿了吧,带你去吃饭。”
周筑说话的样子十分温柔,微笑起来眼睛弯弯,周身带着一股温润公子气。
池悦往前走两步,和周筑的手臂拉开距离,才对宁与知说:“宁总,那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
“明天见。”
宁与知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那辆车缓慢驶离,忽然觉得自己心里那一整套的计划都乱了。
乱得离谱。
下班高峰期,安十街上的车辆排成了长龙。
周筑看一眼副驾上的池悦,问:“这家公司不是快破产了?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上班?”
池悦用了一天脑子,累得很,说话软软糯糯:“出来锻炼一下,我爸也答应了。”
“这样啊。”周筑不再多问,继续专心开车。
到了下一个红灯路口,又忍不住显摆:“你还记得南庆巷那家小餐馆么,他家歇业七八年,这又开张了。”
“真的啊?”池悦转头,来了兴致,“老板和老板娘不是移民了么?”
“就是出国帮女儿带孩子,现在又回来了。带你去那儿吃饭,好不好?”
“好呀。”池悦笑起来,一双眸子清澈明亮。
重逢自己七八年就喜欢的东西,是一种别样的感受。池悦看着与记忆里完全重叠的餐馆,一瞬间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又想起了自己的家乡青岛,还有在那个雷雨夜离开的母亲。
明明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是再回想,还是无比清晰。
周筑注意到池悦情绪陡然低落,关切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有。”池悦扬扬嘴,细声细语,“可能最近太累了。”
周筑极尽绅士风度,为池悦舀汤夹菜续水,十分周全。饭后又十分主动地开车将她送回家,临走之前还不忘嘱咐她早些休息不要熬夜。
池悦回到家时,喻秀正在给龙凤胎温牛奶,而池恩池泽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喻秀问:“周筑送你回来的?”
“嗯。”
池泽小朋友正在看言情桥段似懂非懂,转头问:“姐姐,你怎么不回家吃饭,要和周筑哥哥一起吃?”
池恩是姐姐,稍微早熟一点,抢答道:“姐姐和周筑哥哥在谈恋爱,这都不知道啊?笨!”
池悦一愣,看了一眼微笑默许的喻秀,想解释一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接下来两天,有关“梅花鹿婴儿服含有荧光剂”的舆论风向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