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祁越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云韵,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奴婢看的一清二楚,安沂儿确实和小王爷有染。”云韵说出这番话来,却被祁越冷若冰霜的眸子看的胆战心惊,索性低下头来再不敢直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相信一个一心想飞上枝头的女人的话?”祁越暗暗攥紧了手心,云纹袖袍微微皱起,云韵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祁越极力隐忍着怒火,她不知道他的怒气是因为安沂儿,还是因为他认为自己诬陷了她,便又重重叩了两个头。
“奴婢亲眼所见,小王爷与安沂儿私下见面,动作甚是亲密。”
可无论云韵如何道出这件事,祁越却不相信半分,反而对面前的这个女子更加厌恶。
“云韵,你难道不知道安沂儿是我的妹妹,是元鼎的毓秀公主么”祁越眼光扫过云韵,也不再气恼,挥了挥手便遣了下人来。
“如此毒心,便不要留在清元殿了,我想浣衣局可能更适合你。”说罢几个太监便把云韵从地上拉走,无论她再如何叫喊,祁越终是没有再动摇半分。
云韵此前一直未来宫宴,刚刚路过便桥见了树下安沂儿与祁长瑜窃窃私语,没想太多直接便跑来找祁越,却没曾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是他同胞的妹妹。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不如就此放过。
叶非非居住在百唐宫,似乎是为了弥补她留在民间的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一律按照最高管制来,宫中上下从正殿到偏方,婢女太监便有二百余人。
然而叶非非还记得那日宫宴,胡姬盈盈腰身不堪一握,她却失去了观赏的兴致,整个宴会过程中都失魂落魄的。
雪又下了起来,坐在轿子上的叶非非撩起轿帘看向外面,天黑路滑,白雪映照月光还是让夜色通透起来,街上行人就更少了,偶然有人打伞而过,也是急匆匆不知要干什么去。
祁长瑜和叶非非同坐一个马车,却闭着眼睛也不说话,车内置放着炭盆,虽然暖和,但气氛一度冷到了极点,叶非非对着尴尬的感觉感到有点不舒服,率先开了口说道,“你是睡着了么?”
祁长瑜却还是没睁眼,一度令叶非非担惊受怕起来,起身便欲探寻他鼻息,一伸手的功夫便被祁恪禁锢在了怀里,温热的气息拂在叶非非耳根上,只感到一阵挠心的痒。
“你这是...想吃老娘豆腐!”叶非非吃惊喊道,一巴掌便欲呼过去。祁长瑜却只是是嘘了一声,让叶非非不要在说话,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不知到了哪里,马车开始颠簸了些,祁恪也不再假寐,睁开了眼睛。乌黑的双眼就这样不带一丝遮掩的看着叶非非,倒让她不好意思起来。
“为什么我总是感觉你很有趣,有时咋咋呼呼像只小疯狗,有时又安静的变回了小姑娘,究竟哪个才是真的你?”
叶非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便索性避开了这个话题,反问了祁长瑜一句,“小王爷为何要让我跟你回王府?”
“是啊,我瞧你机灵,平时给我捶捶胳膊敲敲腿的肯定是好手。”祁长瑜说的淡淡然,叶非非却有些不高兴。
再怎么说他也是刚封的公主,怎么这会儿又沦落到给人当丫鬟去了,再说她那刚认的爹娘,刚刚赐婚,怎么头一晚就让自己跟着未婚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