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轩搂着王三郎的脖子舍不得他走,这壳子小了心也嫩了,一想到有十天见不着爹娘,姐姐们心里委屈的直想哭,为了不让王三郎担心,便把脸埋在了王三郎肩膀上,故作轻快的说道:“爹爹,我都记下了,你就放心吧,不过沐休日你要早早来接我噢。”
王三郎又何偿舍得年幼的独子离开自己身边,可这小鹰总要自己扑腾才能长大,为着儿子的将来,再舍不得也得狠下心,咬了咬牙说道:“虎儿,乖乖读书,爹爹过十日来接你。”说完松开王明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王三郎憋着一口气出了学院,长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虽然以前经常上山,三五天不着家也见不着儿子,可那是知道家里娘子,闺女会照顾好这个小家伙,可这是把他独自一人留在这,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吃饭,晚上睡觉害不害怕。
王三郎想到这不由的暗暗下了决心,看来一会要把弟兄们都联系起来,想法多折腾些银子,还不能自己出面,要不会影响虎儿的前程。不过当务之急要先在书院附近再置办一套院子,把娘子,闺女都接过来,这样也能时不时去书院看看儿子。
王明轩在自家老爹走后,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拿着爹爹专门订做的小木盆,打了盆水洗涑了一下。然后上到通铺上,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摆放好的笔墨纸砚,往砚台里加了少许清水,手持墨锭细细的磨墨,不在掩饰自己不会写字,照着一旁自家老爹专门买来的说文解字(相当于现在的字典)开始练了起来。
王明轩在现代的时侯没有家庭,也不爱出去交际,不多的爱好里其中一样便是练毛笔字,所以对这繁体字并不陌生,再加上师傅的那块玉简,可以说,如果现在让他去考秀才可能还差些火侯,但童生还是绰绰有余了。可不要小看这个童生,士农工商,童生算是跨入科举的一块敲门砖,考过了童生,你这才有资格去考秀才,举人,贡士,进士。
王明轩在现代多练的是颜体和瘦金体,也就是大家常说的颜筋柳骨,虽然不敢说是多好吧,但也从中学开始练了十多年。不过现在主要的不是练这些,而是练馆阁体,馆阁体是考科举的官方字体,如能写的一笔好字,可是能给考官留下很好的印象,考中的机率当然要比写个狗爬字的要高的多。
王明轩平心静气写了一会,就听见“咦,居然有人比我还早,伺墨,你不说咱们肯定是最早吗?”
“我的公子啊,咱出家门时是最早,你算算咱这一路去买了桂花糕,糖炒栗子,糖人,还有如意楼的酱牛肉,绝味楼的卤猪蹄,南北杂货的南方果蜜饯……,少爷我还数吗?”
来人是一个穿着绸衫,六七岁的小胖子和一个穿着灰褐色短褐家仆打扮的背着大包小裹的小厮。
刚开春的天气,还凉的很,小厮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和两个小包裹,手上,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串包着零食的油纸包,累的是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小胖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看着小说:“旺财,咱们买了这么多吗?”然后看见小厮累的喘气,嘴上抱怨着:“旺财,你这身体也太虚了,得多吃些饭。”但还算有良心,手上没闲着帮旺财把身上的东西卸到炕上。
旺财看着这一大堆东西,心中忍不住咆哮,根本不是我身体不好,好吗?是你买的太多!太多了!旺财抹着头上累出的汗,表示自己现在非常不想理会自家公子。
王明轩这边在刚才主仆俩的对话叫到旺财时,一个没忍住,手一哆嗦,一张好好的大字便给写毁了,忍不做了叹了口气,把条案上的东西慢慢一件一件往柜子里收。
小胖子放好东西,拿了一包糖炒栗子走了过来,冲着王明轩挑眉扬着下巴说道:“嘿,小孩,你叫啥名字,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吃热呼呼的糖炒栗子,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