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夏表面上扭捏犹豫,心里面冷笑连连,报出一串数字后,送他出门,“孙哥,路上小心,天快黑了。”
“没事,我胆子大着呢。”
关上门,肖夏急匆匆走到厨房,拿香皂洗手,搓了好几遍,手背上还有恶心地触碰感。她不明白,就孙鹏那种一看就是三心二意,喜欢拈花粘草的面相,原主为何没有看出来,难道真的在爱情面前就变成了傻子?
烧好饭,等了一会儿,沈君灏回来了,看起来有些累,印堂处黑气环绕,肖夏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接他手上的西装,“您很累吗?”
“嗯,今天公司里的事情很多。”洗好手,坐下吃晚饭,他吃的很慢,心事重重的样子。
肖夏盯着他的背影发呆,那里趴着一个老头,脖子伸的老长,吃他碗里的饭。假装无意,掸了下沈君灏的肩膀,沈君灏抬头看她,肖夏笑,“有灰。”眼底深处向老头发出警告。
老头朝她做鬼脸,继续吃沈君灏的饭。
肖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贴在老头身上,老头顿时动弹不得。肖夏拿过沈君灏的碗,“凉了,重新盛一碗吧。”
沈君灏不让,“不能浪费。”
背上的老头死死瞪着肖夏,像要把她生吞活剥,她笑着指了指,“你背上有脏东西,这碗饭被他吃过了。”
沈君灏的脸色微变,放下碗,“肖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单纯的好姑娘,怎么编谎话骗我,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我没有骗你,你可以自己看。”拿来镜子,在他额头上贴了张符纸,“看到了吗?”
沈君灏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指着镜子,后背上确实趴着一个老头,动也不动,穿一身寿衣,头发花白,脸上沟壑纵横,脖子伸出一尺多长,在他的脑袋前方。饶是他胆子大,也被吓得脸色苍白,浑身直颤。
肖夏气定神闲,淡淡地说:“我没骗你吧。”她一把抓住老头,掼在地上,“背了很久了吧,怎么能不累呢。”
沈君灏这会儿确实感觉浑身轻松,不再那么疲累了,原来都是他在捣鬼,“你是谁?”
老头依然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肖夏走过去,拿起他背上的符纸,老头要跑,肖夏又换上另外一张,他站在原地不动,倒是能说话了,“沈君灏,你的人非法拆迁,私吞拆迁款和安置房,逼得我们没有活路,老头子年纪大了,没就没了,可我的孙儿呢,他才五岁,没了房子,没了钱,以后怎么办!你只想着自己赚钱,有没有想过我们,我要压死你,要你偿命!”
沈君灏的浓眉紧锁,“我们一直走合法的程序,拆迁款一分不少地给了拆迁队。他们逼你,是他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他看一眼,吃了一半的饭,一点儿胃口都没了,胃里的东西直往上翻。
“我不管,反正你是负责人,你要负责到底,给我们拆迁款,给我们安置房,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
“等一下。”沈君灏冲进卫生间,狂吐,吐完,喝水漱口,漱到一半,扭头看了下窗外,阴猴正趴在那,五官压平在玻璃上,眼睛里发出幽幽蓝光。沈君灏啊一声,水全部吞进了肚子里,这会儿也顾不上恶心了,急忙跑了出去。一把扯下头上的符纸,坐在椅子上剧烈喘息,再看墙角,老头已经不在了。
肖夏疑惑地眨眨眼,“你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