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唐于奈整个人被钢铁盔甲抱在怀里，托尼的飞行速度很快，干燥的热风刮在她的脸上弄得点点生痛，基地在脚下变得越来越小。

“罗根他们还在里面，”女孩的脸上罕有地出现了恐慌，她脸色苍白，声音带上一丝颤抖，“他们失去了能力，很可能遇上了危险！”

“我知道，”托尼的声音隔着面甲传来，他的速度丝毫没有减慢，“敌人的数量太多了，而且他们的阵营中也有变种人，我们去了也于事无补！”

唐于奈用力咬牙，托尼说得对，就算他们两个回去也无法改变局面，甚至可能落入那些人的手中，使事情变得更糟糕。

贩卖集团有专门对付变种人的方法，而失去了能力的罗根他们很可能已经被抓住，她和托尼目前最好的做法就是回到x学院寻求帮手。

就在这个时候，基地那边忽然有动静，一把冷漠的男声透过广播器被放大，清晰无比的传入唐于奈的耳朵中：“你的那些变种人朋友在我们的手上，想救他们的话就回来吧。”

“不！”一把女声带着哭腔的吶喊，唐于奈认出了这个幻影猫的声音，“不要回来，去找……啊！”

类似掌掴的响亮声音伴随女孩的尖叫声传出，刚才的那把男声继续说道：“我有允许你话说吗？总之，你不回来的话，就永远都无法再见到他们。”

托尼一皱眉，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孩，发现她一动不动的遥望基地的方向，身体微微颤抖，手指被捏得发白。

托尼知道她在想什么，加重了语气道：“于奈，我明白你……”

“不，”黑发女孩打断了他的话，眼神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坚定，屹然不动的回头眺望，“我要回去。”

“他们暂时不会有事的！”男人试图改变她的想法，“那可是变种人贩卖集团，对他们来说变种人最值钱，不会随便动手！”

“那又如何？！”唐于奈抬头，托尼看到的是一双饱满怒意和痛苦的黑眸，泪水在眼眶里打滚，善于收敛情绪的女孩第一次如此失态，“我们就要这样扔下他们、不顾而去吗？！”

“你不是超级英雄吗？！”

“为什么不救他们？！”

女孩尖锐的声音彷佛化为了一把锋利的刀，毫不遗力的直直刺入托尼的心脏，把他一直隐藏的软弱及怯懦都挖出来，剥去了一切的伪装，血淋淋的裸/露在眼前。

“不！我从来都不是！”他一下子提高了声量，平日自信张扬的声音此时竟带上了震颤，混杂着激烈的情绪，“我不过是个穿着战衣的普通人，用那些可笑的钢铁去佯装自己无所不能，我害怕死亡，我看着身边人的死去但我无能为力！”

超级英雄并非神，他们终究只是拥有能力的普通人。

纵使能力有多么不凡，也无法对抗时间及失去挚爱的痛苦。

“我只是个自私的胆小鬼，不想再失去任何人！”

“包括你，于奈·唐！”

时间彷佛停止了流逝，男人因为用气过度胸口上下的起伏着，那番把他的软弱都表露无遗的说话直击唐于奈的心灵，她甚至能看见，这副盔甲里那个曾经拯救了世界的男人是多么无助。

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水珠。

她声音平静：“那么你永远也不能成为超级英雄。”

托尼自嘲的嗤笑：“我从来没想过要当英雄。你看清楚了吗？他们有一支军队，你不能去。”

黑发女孩垂下眼帘，不再话说，托尼以为她终于也妥协了，松下一口气，谁知下一秒她竟挣扎起来，推开了托尼，在半空中垂直的向下堕落！

“于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