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推来推去,突然陈冬儿那一脸厌色的婆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指着陈冬儿厉声骂道:“好啊,趁我没在家,就跟野男人又勾搭上了,还把家里钱往外送!……”
陈冬儿吓得就是一颤,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胀红着脸解释道:“妈,你…你误会了,我…我没有!……”
她婆婆却根本不听她解释,冷哼道:“我都亲眼看见了,还说没有?!难道非要我把你们堵在床上你才肯认!……”
段可凡见陈冬儿的婆婆说话如此尖刻,心里也老大不舒服,不过她终究是陈冬儿的婆婆,也不好恶言相向,连忙道:“老人家,你真误会了,我是代表村部来收摊派款的……”
陈冬儿婆婆的泼辣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连王大奎见着她都有些发憷,所以王大奎虽对陈冬儿垂涎已久,但因为陈冬儿的婆婆盯得紧,一直没能得手。段可凡要和这样的人讲道理自然是鸡同鸭讲,她完全不听段可凡的解释,而是直接从屋子角落里操起一把笤帚,劈头盖脸就朝段可凡打过来!
段可凡不可能跟陈冬儿的婆婆动粗,只能狼狈地落荒而逃了,直到听不见陈冬儿婆婆恶毒的咒骂声,段可凡才停住脚步,不由地摇头苦笑起来,这可真是出师不利啊,这第一户就被扫地出门了,后头的钱还怎么收啊?
王大奎一看段可凡神清气爽的样子心里越发堵得慌,心说暂且让你得意一阵子,等把催缴摊派款这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你,村民就会恨死你了,交待你办的第一项工作就完不成,到时候我就有理由收拾你了!
想到这里,王大奎就做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对段可凡微笑道:“小段啊,我有一个十分重要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我们村的提留款一直收不上来,镇里几次开会都点名批评我们村了,其他村干部手里的事都不少,抽不开身,你来了正好把这项工作抓起来了……”
“提留款?”段可凡既然选择当大学生村官,自然也是做足了功课的,一听就皱起了眉头道:“王支书,农村税费改革的时候,提留款不是早就取消了吗?……”
王大奎心说这小子还真不好糊弄,连忙道:“口误,口误,说习惯了,一直改不过来,不是提留款,是镇上的摊派款……”
段可凡眉头皱得更紧了:“王支书,也不对啊,中央搞农村税费改革就是要给农民减负,怎么还搞摊派呢?……”
王大奎就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道:“小段啊,你是从大地方来的,又刚大学毕业,不了解基层情况,像我们这种穷地方,如果全靠国家财政补贴,那你什么都不要干了,就像到我们村那条路,国家拨款只有一部分,有一部分是需要我们自筹的,不摊派怎么行呢?……”
段可凡也知道王大奎说的是事实,各个地方的情况不同,硬套中央政策也不行,这种情况和他们这些大学生村官的情况类似,上面有政策不错,但是下面执行起来肯定要打折扣,像到榕树村这条公路,如果要完全指望上面拨钱来修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了,所以他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行,那我试试看吧!……”
王大奎等的就是段可凡这句话,用力一拍大腿道:“那收摊派款的事就交给你了!试试看可不行,必须得完成!你去找村里的赖会计,他那里有名单,你按照名单挨家挨户去收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