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幸存者里面,也只有黑人克鲁,被克鲁点名要带在身边外。
其余的幸存者,都挤在一个专门安排的病房里。
直白的说,就是大通铺。
之前的百余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被分散走。
每月其名,分散风险。
多好的借口,为这场表演,画下圆满的句号。
“好累!”
躺在房间的沙发上,克鲁似乎真的有些累坏了,双手揉着自己已经发僵的脸。
为了保持脸上那种悲壮又充满希望的神情,他对着镜子练习了很久。
可这次时间太长了。
让他脸上肌肉都有些发僵。
“克鲁!”
黑人巴特看着眼前的房间。
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手掌触摸着墙壁上的电视机,又摸了摸一旁玻璃杯,看着桌上的水果和零食。
或许直到这一刻,巴特才真正的感觉,他又活了。
经历了这么多,没日没夜的恐惧,甚至好不容易他们爬过了细长,有黑暗的下水管道,最终穿过隔离墙,但也从未如此的兴奋。
因为那时候,巴特很清楚,他们还在死神的黑名单上。
此时空气中香味的芳香,以及桌上的水果,令巴特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同时,在巴特的眼中,克鲁已经不再简简单单的只是一个英雄。
而是一名神。
巴特永远忘不了,在他们这些难民感到了,那位中年人家族时,被枪口顶着脑袋。
仿佛对方只要随口一句话,他们全都会永远在这个世界消失。
但正是这个时候,克鲁仅仅不过和对方又说了,几句话,对方居然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似乎每一次凶险,都是克鲁出面化险为夷。
这怎么能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
克鲁拍拍巴特的肩膀,安慰一下巴特,随手打开电视机。
只见电视机上,已经开始报道了他的故事,包括现场录制的画面。
这令克鲁的嘴角生起了一道很浅的笑容,像是在水面上荡起的波纹一样,很快又被隐藏下去。
然而这时候,就听房门外,传来砰砰砰三声敲门声。
克鲁眉头微挑,示意巴特去开门。
然而当黑人巴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一拉,却发现门打不开。
“恭喜,看起来当初给你的投资,我并没有亏本。”
门打不开,但熟悉的声音,却让黑人巴特突然身子一震,一股莫名的恐惧感,令巴特的手从门把手上放开。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在黑夜中,那双凝视着自己的双眼。
退后一步惊叫道:“是你?”
“这些人,都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从前线救回来的难民,他们亲眼目睹了那些恶魔的恶行,所以,我们更要联起手来,对抗这些噩梦。”
不得不说,周围中年官员,非常善于调动人们的情绪。
一翻慷慨激昂的演讲,令在场那些记者们也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紧紧攥住自己的拳头。
不断拍摄着手上的照片,尽可能的多找收集素材,打算回去发表一篇能够精彩的文章出来。
“克鲁,你确定后面那些人不会闹乱子么?”
黑人巴特站在克鲁身旁,警惕的回头看上一眼。
这个节骨眼,最怕的就是有人晕了头,跳出来想要放手一搏。
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
虽然克鲁已经告诉过他们,有人跳出来,妄想在这些记者面前说出真相,都是拉着大家一起死。
可人心这东西,很难琢磨。
因为有些人脑子就是轴,头脑一热,觉得只要自己说出真相,在这些记者面前,就可以把真相传播出去,这种幼稚的想法,不是说仅凭克鲁一番话就能打消掉的。
如果真的那样了话,按照克鲁的说法,澳洲官方会多出一件新的说法。
那就是,在这次拯救的难民中混入了暴动军团的奸细,在众人面前发动了自杀式袭击。
这些记者,以及他们这些难民,全都在这场爆炸中遇难。
然后随便带一下节奏。
什么民调,什么选票,都有了。
多此一举的做法,只会把一众人推进深渊。
正所谓,大国愚民,无论什么时候,媒体都是掌控在官府的手上,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于黑人巴特的担心。
克鲁反而非常镇定,前后才不过三十多个难民,眼下去浩浩上来上百人。
不仅仅是为了夸大业绩。
同样也是将他们这些难民,在人群中分割开。
这是克鲁自己提出的方法。
当自己熟知的人和自己分割开之后,内心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也会随之开始动摇。
最重要的是,一旦发现异动,这后面百余人,会迅速把人控制起来,组成人墙。
怕是下面这些记者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人就已经被抓在人墙后面给处理掉了。
虽然这个办法,有点作茧自搏的意思。
可这也是克鲁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毕竟这些难民,可是他最大的资本,但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如果不能管理好这些家伙,第一个坑的就是自己。
“接下来,我们请其中一位幸存者来告诉我们发生的事情吧。”
随着那名官员的声音落下,只见克鲁深吸口气,酝酿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迈步走上台。
心中是早已经准备好的稿子。
只见带着克鲁的泪水,讲述了一个米国人,如何为大家奋不顾身的撞开了被封锁的铁门。
一个普通的母亲,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孩子,命丧恶魔之手。
一件件普通、甚至是虚构出来的故事,却是掷地有声。
每一件都是平凡之中,带着人性的光辉和伟大,令人不禁大受触动,仿佛直击心灵。
赵客坐在下面,看着一旁哭成狗一样的医生和护士。
说实话,如果不是自己很清楚所谓的真相。
赵客都要被克鲁的这番话所给打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