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晴天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半。
洗漱好上床一点了,明早最迟六点起,她还有五个小时睡觉时间。
晴天脸埋在枕头里,怎么也睡不着。觉不够睡是她向来不能忍的一件事,今天破天荒的,她不仅没觉得烦,还没出息地隐隐雀跃。
滚了两圈,头发乱成一团,她暗暗唾弃:陆墨那个家伙,真是太闹人了!
结果晴天折腾到两点半,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闹钟闹了十多遍,眼皮子像涂了厚厚一层502,睁都睁不开。最后还是晴天奶奶来叫人,她才艰难地爬起来。
春节期间大家好像都在赶趟儿,起得这么早也堵车,路上塞了十多分钟。
本来就卡时间赶车的晴天,顿时窘迫了,到了车站都来不及取票,直奔入站口。慌慌张张的,刷的身份证上车。
晴天的行礼少,走起来轻便。
一路穿过去,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昨晚没睡够早上又疯跑了一段路,她坐下就塞了耳机,直接睡觉。
动车上暖气开的很足,暖哄哄的,她的位置靠里,慢慢就睡着了。
人还没到海市呢,昏昏沉沉的,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
没睡好的后遗症来了,晴天心悸,惊出一身的冷汗。
她真是烦死熟睡的时候被人打扰,掏起电话脸就黑沉沉的,吓得一旁频频偷看她的男学生连忙缩回去。
一看是老板的电话,再大的火气她也只能全憋回去。
“小周啊,”刘贤安祈使的语气,“你在海市吗?”
晴天拍了拍昏沉的脑袋,瞥了眼站点显示牌,再过一个站点到海市:“不在,不过我在回来的路上,刘总你有什么事儿?”
“公司有个事儿,你来一下。”
晴天的眉头皱紧了,明明说好了十五过后再去上班。
这次她特意提早了两天回海市,放出时间休整心情。晴天捏了捏鼻梁,还准备回去睡一觉,刘贤安的要求十分不合时宜:“可是出了什么紧急的事?要是不急的话,您不如先在电话里跟我说一下?”
刘贤安也不说什么事儿,直说很赶,叫她到了海市就直接打的过来。
晴天来不及拒绝,电话就收线了。
收起手机,心情就荡到谷底。
歪在靠背上闭了会儿眼睛,睡不着了,心情突然变得燥得慌。大过年的就这么糟心,她有种接下来一年都不太顺畅的错觉。
过去公司,原来是银行要求公司上个年度的年度财务报表。
不过晴天记得这种东西,春节走之前她就发过给刘贤安。她提了一句,刘贤安坚持说没有。晴天也不能与老板当面对峙,只能去重新整理一份出来。
“整理出来你就送去银行吧,”刘贤安看了看手表,“我一会儿还有个局,公司若有人打电话来你接下,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帮我记下来。”
说完,就提着公文包走了。
春节期间,公司也没人上班。
晴天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头更昏沉了。她有银行客户经理的联系方式,懒得去送,打电话叫他自己来取。
不巧的是,给客户经理打电话时,他人还在外地休假。